谷 李钦载则一脸悔意, 刚才不应该拿鞋子砸他的,用箭射该多好。
这货阳奉阴违,在登州港口时假装答应回长安,结果趁其不备便窜上了另一艘船,还是跟着来了百济。
跟老师玩套路,今日若不清理门户,乡村教师威严何在?
李钦载指了指李素节,怒道:“你给我等着!”
随即扭头大喝:“快让大船靠岸,快!”
然后左右四顾,指着刘阿四道:“弄根马鞭给我。”
刘阿四将一切看在眼里,立马递上一根马鞭。
两艘大船很快靠岸,李钦载迫不及待第一个冲下了船,拎着马鞭便朝李素节冲去。
李素节吓坏了:“先生,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李钦载像琼奶奶笔下任性的女主角,不过没有转身跑远,而是以冲锋陷阵之姿朝李素节追杀而来。
李素节当然也不是任杀任剐的愣货,老师如此任性,李素节自是扭头便跑。
百济港口内,万余大唐将士刚下船,正在将领们的呵斥下列队清点兵器军械和战马,两道人影却开始你追我逃,其中一人还光着一只脚。
李钦载一边追,手里的马鞭没头没脑地朝李素节抽去,重现了当初甘井庄的那一幕。
李素节被抽得哇哇惨叫,还不敢停下,怕被抽得更惨,只好双手护住头逃跑,真正的抱头鼠窜。
追了很久,李钦载终于累了,扔了马鞭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粗气。
李素节也累了,大家都是养尊处优的权贵子弟,身体素质半斤八两,都是弱鸡。
“李素节,你如今出息了,嗯?敢对我阳奉阴违,以为皇子我就不敢教训了么?今日起,你被我开除了,以后别叫我先生,爱去哪儿去哪儿!”
李素节大惊:“先生饶命,饶了弟子这一回,弟子下次不敢了!”
李钦载冷冷道:“你先告诉我,为何非要跟我来百济?战场很好玩吗?”
李素节露出忧虑之色,道:“先生恕罪,弟子不是来玩的,而是不得不离开太极宫……”
“为何?”
李素节低声道:“上次先生封爵一事,在朝堂上掀起了风波,后来风波平息,但宫闱之中却不知为何气氛颇为压抑。”
“你父皇和皇后吵架了?”
“没吵架,他们恩爱如昔,但我总觉得他们的相处有点不对劲,有点……嗯,像是做戏,偏偏又真挚得很。”
“但是皇后一旦没与父皇在一起,她的脸色便很阴沉,那几日她接连杖毙了好几个宦官和宫女,我看得难受又害怕,先生您知道弟子的出身,实在担心皇后对我……”
李钦载皱眉道:“你很害怕,所以跑出来了?”
“是,弟子以前也是听过典故的,春秋时,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弟子左思右想,留在宫闱整日担惊受怕,反不如跟着先生,可以一边学学问,增广见闻,还能躲避灾祸,求先生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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