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轻轻地朝陆远点了点头,并且随口向陆远叮嘱道:“一定要懂得规矩,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也别问。”
说完,李言闻又重重地拍了拍陆远的肩膀,算是给他鼓了鼓劲儿。
然而,他这头的鼓励还没有做完呢, 就听到床头那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喜的声音:“李太医,你这个徒弟也是咱们黄州府人士吗?”
听到蒋夫人的这一声呼喊,陆远诧异地转过了头去。
他这一转头,便立马看到蒋夫人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实际上,陆远虽然骨子里是辽东人士,但他的全部身体,以及一半的记忆都来自蕲州的那个大师兄啊,因此, 他这一开口,蒋夫人立刻就听到了浓浓的乡音。
这一下,蒋夫人真是大感惊喜,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李太医作为太医院里的御医,是经常要给皇帝后妃以及王公大臣们去看病的,自然不可能整日地守在国舅府里。
而李太医身边的徒弟就不同了,从这个徒弟的穿着打扮来看,一看就是一名普通的医士,而让一名医士经常过来诊病,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么。
如若自己可以经常听到那亲切的乡音,甚至还可以唠唠家常的话,那么即便是自己这个病真的无法痊愈了,起码在心里上也会得到一定的慰藉呀。
想到这里,蒋夫人的眼神里顿时写满了期待。
于是乎,在得到了李言闻的肯定之后,蒋夫人便笑吟吟地朝陆远招了招手,同时柔声说道:
“小兄弟,你过来过来, 你的诊脉功夫怎么样啊?若是诊的好的话,平日里就要多劳烦你了。”
听到蒋夫人如此一问,李言闻的心中立马就有所会意了,于是他赶忙凑到近前,冲着蒋夫人认认真真地介绍道:
“蒋夫人,我的这位徒弟那可是非同一般的,且不说他的医术广博精深,就连他的脉诊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鄙人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上一句,他的脉诊功夫绝不在某些太医院的吏目之下。”
听到李言闻竟然回答得如此笃定,蒋管家的脸上真的是布满了惊诧,而蒋夫人则是愈加的惊喜了,因为在她看来,这位容貌正直的年轻人,能够得到师父如此高的评价,想来医术也不会差的。
至于旁边的章农窗呢,他则是被李言闻的这段回答给彻底惹毛了。
尤其是李言闻刚刚的那句“不在某些太医院的吏目之下”,更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除此之外,蒋夫人竟然还要求陆远今后经常到府里去诊脉, 这,这不明摆着是要抢自己的饭碗吗?
话说那陆远不过是太医院里的一位三等医士而已,更何况他之前还仅仅是一个最低等的切造医生呢。
倘若自己真的被他抢走了工作,那自己哪还有脸见人啊?
再者说了,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答应的啊!
要知道这国舅府可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遴选的据点啊,甚至于,为了维护这层关系,他平日里连我都给派过来了。
这要是我被一个小医士给排挤出去了,那师父还不得把我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