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切莫着急,您慢慢想就好了,话说,我这个病得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哪能一下子就找准方向呢?
回头,我让小梅给您沏一壶咱们家乡的恩施玉露茶,让您提提神,没准这脑子清醒了,就会有思路了呢。”
听到蒋夫人用家乡话说出的这一句安慰,李言闻那个紧绷的心也瞬间放松了许多,接着,他朝着蒋夫人回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便屏气凝神地再一次思考了起来。
话说,李言闻这头倒是得到了蒋夫人的安慰,可屋子中间的章农窗却因为这个场景而差点气炸了。
要知道,以往章农窗也经常有看脉案犯难的时候,而每到这个时刻,蒋夫人都会毫不客气地臭骂他一顿。
甚至于,有一次他稍微辩解了一句,蒋夫人还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喝道:“真是个纯纯的废物,真不知道太医院养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有何用?你要是再敢废话,我就让人把你打将出去!”
而每次在听到蒋夫人的痛骂之后,章农窗也只能缩着脖子连连道歉了。
可是今时今日,同样是太医院里的太医,同样是看着脉案犯了难,为何自己的待遇就和李言闻完全不一样呢?
“他姥姥地,这老东西肯定有什么妖法吧?你给我等着,等回头你到了悬崖边上的时候,老子准定会使劲推你一把的!
不过,现在这火候还不到,老子还需要继续忍,还要再忍一忍!”
只见章农窗一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一边强行咽下了这口恶气,他已经准备好了,等到李言闻彻底没辙了的那一刻,他便会直接跳起来落井下石的!
拿定了这个主意以后,章农窗便将牙齿默默一咬,又死死地盯向了李言闻。
就这样,大概过了茶盏工夫。
李言闻已经差不多看完了全部脉案,接着,他将脉案往陆远的手里一递,便转过身来,开始正式为蒋夫人诊脉了。
话说,李言闻的脉诊功夫,那可是他所有诊断技巧中最强的一项了。
因此,尽管之前的那些证状让李言闻感到有些混乱,但是只要诊起脉来,他还是很有信心能尽快将蒋夫人的病情弄清楚的。
可是,现实的情况往往最出人意料。
这一次,随着诊脉进程的逐渐深入,李言闻赫然发现,蒋夫人的脉象,竟然也是如此的混乱不堪!
且不说那脉动的节律错综复杂,就连脉管里面的弦涩程度也都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见到这种异常的情况,李言闻顿时感到心头一紧,额角处的冷汗也立马流下来了。
而看到李言闻的这个状态,一直隐在后面的章农窗,简直兴奋得要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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