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方知府望着湛蓝的天空,就露出了无法言喻的笑容。
就在方知府仰天而笑的同时,龟缩在宜阳所里的马千户又一次喝醉了酒,他就像当初的牛蓝山一样,一喝酒就开始骂陆远,一骂陆远就开始痛哭。
他常常一哭就是一个晚上,甚至半夜三更猫在墙角里睡觉的时候,他还会在梦中再去骂上陆远两声呢。
话说,当初那场惊心动魄的坠马道之战,虽然敌我双方交战的规模很大,但由于丐帮所使用的是打狗棒,而并非开刃兵器,因此,交战双方所死的人并不是很多。
正因为如此,此次战役最终仅仅被朝廷定义成了官府和流民之间的一次普通冲突而已。
并且,这次冲突还没有影响到招抚的大局,因此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尽管这场战事算是彻底了了,但是马都司这个人,方知府却并没有放过!
要知道马都司可是在没有巡抚的允准下,擅自调动的军队啊,除此之外,马都司还无端拘押招抚副使,肆意破坏招抚大计,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责,全都被方知府写进了弹章里。
方知府携着胜利之威,狠狠地参了马都司一本,不仅如此,就连湖广巡抚和湖广按察使也都没有放过马都司,他们也从各自角度上书弹劾了马都司。
这几位大佬地同时参劾,直接就把马都司给吓懵了。
为了推卸责任,他将挑拨流民,制造动乱,拘押陆远的事情全都推到了牛蓝山身上。
也因如此,马都司才侥幸逃过了被流放的命运,仅仅是从都指挥使降成了宜阳所的一名千户而已。
至于牛蓝山呢,这一次可就彻底没人替他说话了,故而,他背着巨大的黑锅,被无情地发配到遥远的辽东都司种地去了。
如此这般,荆襄地区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平静,方知府多年的夙愿也算是彻底实现了。
等到忙活完了秋收的事情以后。
陆远也准备回家报道去了,毕竟这半年以来,他一共只回过两次家门,而且每次回去,师父他老人家还都不在。
就连师父过寿那一天,陆远都因为山上的水渠出了问题而滞留在了大山里面,幸好有李时珍来回在中间传话,如此,师父才没有埋怨自己。
陆远本以为自己这一次回家肯定不会再遇到什么事情了,可是没成想,他这头前脚才踏出知府衙门的大门,后脚就被方知府给拽了回去。
看着方知府那又着急又含笑的表情,陆远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他便挠着脑袋随方知府走回了后院。
一进书房,方知府就满脸兴奋地冲陆远说道:“贤侄啊,前阵子你一直泡在青云乡,所以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说到这里,方知府突然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接着他就把陆远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美滋滋地继续说道:“其实呢,贤侄啊,今天方伯伯要跟你说一件喜事,那就是你方伯母,最近有喜了。
这段时间你太过繁忙,故而我就找了城西的柳大夫过来验脉,柳大夫昨天跟我说,你方伯母左寸脉太阳浮大,其所孕当为男婴。
你说说,你说说,这好事咋都赶在今年秋天了呢,哎呀呀,我们方家总算是有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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