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呃……”
马都司这随口地一问,登时就让牛蓝山的酒醒了一半,于是,他赶紧支支吾吾地信口胡编道:“我,我这不是恨他老跟姐夫您作对嘛!
哼哼,凡是跟我姐夫作对的人,那都是我牛蓝山的仇人!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替姐夫您出这口恶气,我要让那些家伙知道,谁敢惹我姐夫,那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听到牛蓝山这一句咬牙切齿地回答,马都司顿时感到心里停暖的,于是他拍着牛蓝山的肩膀又一次叮嘱道:“行啦,行啦,我知道你小子有心,不过仇恨归仇恨,这下手可得知道点轻重,骨头打碎了不要紧,这命要是打没了,我们可就棋落一招了。”
“嗨,姐夫,你就放心吧,这会儿天已经晚了,我姐姐没准把燕窝都熬好了,你还是赶紧到内宅里去吧,我就不叨扰你啦。”
说罢,牛蓝山把马都司往后门那边一推,然后一个转身,便满心激动地从都司府走了出来。
此时的牛蓝山,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前阵子刚从翠红楼里学过来的小曲儿,一步一顿地走向了城外的牢城营。
天上弦月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牛蓝山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气,因此,牛蓝山才一出城,那本来就不是很明亮的一勾月亮,便灰溜溜地躲进了云层里。
月黑风高杀人夜。
一想到这句话,牛蓝山就感到浑身兴奋,在他看来,今天是他最近这几个月来最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他已经决定了,今天到大牢里以后,他要直接挑断陆远的手筋脚筋,然后再给那小子好好地上一个“梳洗”的刑罚。
至于其他的招数,他一时倒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他非得把这个姓陆的郎中折磨得不成人形不可!
就这样,牛蓝山一路想着,一路笑着,一路走着,一路跳着,不多时,便来到了牢城营的大门口。
看着四周那通明的火把,牛蓝山朝着门里就大喊了一声:“喂,兔崽子们,我老牛来了,赶紧开门呀!”
可是,没成想,他这头的声音都传进去很久了,院子里面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见到守夜的狱卒竟然敢不搭理自己,牛蓝山的火登时就上来了。
要知道,作为马都司的小舅子,他平时可都是在行都司衙门里面横着走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牢城营呢。
于是,牛蓝山抬起腿就冲着那带着铁链的栅栏门,哐哐踹了几脚。
接着他又高喊了一句:“他奶奶的,你们这帮孙子,又偷懒了是不是?难道你们不知道今天晚上你牛爷爷要来审问犯人吗?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就数十个数,要是过了十个数再没人开门的话,我保管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喊完,牛蓝山便把手往腰上一插,双目恶狠狠地盯向了里面的门房,他就等着里面一出来人,好冲着那家伙臭骂一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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