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滋滋”的声音不停地刺激着毛小旗的膀胱,让他的尿意变得愈加难以忍耐了,
于是乎,他咬着牙,把双腿夹得紧紧的,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再尿到公堂上,那样的话,方大人不揍死自己才怪呢。
陆远由于跪在毛小旗的前面,故而对于方知府的做法,他是一脸的茫然,他寻思着,这位知府大人怎么会在问案的中途喝起了茶呢?难道说古人问案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就这样,方知府品茶品了足足有两炷香的时间,一直到他把茶喝美了,懒腰也伸足了。
他才重新端坐起来,满面春风地向陆远继续问道:“堂下的陆远,这次我找你们过来,是因为有人状告你们,说你和李时珍勾结流民杀害了宜阳所的朱总旗和赵百户,现在我且问你,这两个人你究竟认识不认识?”
这一次,随着方知府把话问完,他身旁的邢师爷彻底傻眼了,邢师爷瞅了瞅在公堂上正襟危坐的方知府,心中暗道:“大人啊,你是不是有意为这俩人开脱啊?按说,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你知道我找你们干什么来了?’么?
可是现在,你这么一问,就算傻子也会说自己不认识他们吧?方大人,咱们现在正在问案呢,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你是不是最近又跟马都司置气了啊?”
果然不出邢师爷的所料,陆远一听到方知府递过来的话头,立马就回过味儿来了,只见他把胸一挺,铿锵有力地朝着方知府答道:“回方大人的话,小的和我师弟压根儿就不认识什么朱总旗,还有什么赵百户,这纯粹就是有人栽赃,
小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出过黄州地界一步呢,因此,小的根本不可能去勾结什么流民,更不可能去戕害什么军官,还望方大人明察。”
说罢,陆远一俯身就把头磕在了地上,同时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李时珍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大师兄在那里编瞎话,心里是毫无波澜,说实在的,经过了青云寨的一段往事之后,他对于大师兄这种信口开河的作风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在临出门之前,爹爹还特意叮嘱过他,让他出门在外事事都听大师兄的,大师兄没表态之前,自己万千不能乱说话。
因此,李时珍此时站在一旁,看着堂上发生的种种事情,竟然有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可是他这头是淡然了,跪在陆远身后的毛小旗却淡定不起来了。
他本来一直跪在那里等着方知府先询问自己呢,可是等来等去,他等到的却是,
那个叫陆远的被告,都已经快把自己的罪责给摘干净了。
见到这个情况,方小旗急得心都毛了。
于是,他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见他拼命地往前挪着身体,一边抬着手,一边哭丧着脸对方知府哭喊道:“大人啊,事情并不像陆远所说的那样啊,他就是一个勾结流民的贼子,方大人,你容我细细跟您……”
“你给我闭嘴!!”
毛小旗这头还没哭喊两句呢,方知府便瞪起眼睛朝着他怒喝了一声,接着,方知府一拍惊堂木,便声音冰冷地对着毛小旗喝道:“我让你回话了么你就敢擅自搭茬?你可知公然咆哮公堂那可是要掌嘴三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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