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也是拿这个彻底撒了欢儿的师弟没辙了,毕竟这小子前几天已经答应了自己要继续学习本草了,为了防止这小子再反悔,陆远只好一路走一路哄着他了。
等到陆远和李时珍在一处馄饨摊上坐下来以后,陆远先是把行医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顺手把那两只红腹锦鸡放在了桌子旁边的地上。
话说李时珍这段时间在山上净吃糙米野菜了,因此他的胃都快淡出鸟来了,尽管他偶尔也能和陆远一起到韩夫人那里蹭一顿好的,但山上的日子毕竟过得相当清苦,加之疟疾的侵袭又消耗了不少总寨的物资,因此,陆远和李时珍嘴上虽然很馋,但是实际上却根本舍不得放开了胃口大吃大喝。
在这次出来之前,韩寨主把从韦一啸和赵百户身上搜出来的银子,一股脑地都塞给了陆远,因此陆远才有条件带着李时珍吃吃喝喝。
话说,他们俩上午的时候,已经在承天府的一家饭馆里吃了一顿羊蝎子了,可是这还没到两个时辰呢,李时珍这小子居然又喊着要吃馄饨了。
陆远无奈之下,也只能由着他的性子了。
只见李时珍一边唏哩呼噜地吃着,一边满脸问号地向陆远问道:“欸,我说大师兄,你留给郝书生他们的那本《中医内科学》到底讲的是什么呀?为什么你不让我看啊?我记得咱们家里好像没有这本书啊?”
面对李时珍这夹杂着吃饭声音的三个问题,陆远的心里真是苦笑连连,他哪能告诉李时珍,自己不让他看那本书是为了让他把心重新收回到本草上面呀。
不然的话,这小子要是看到了那本书,还不得疯了啊,而他一旦进入了疯狂的状态,那《本草纲目》也就是彻彻底底地从世界上消失了。
一想到这里,陆远就顺手敲了一下李时珍的脑壳,然后又笑着对他说道:“吃你的吧,一天天的,哪来的那么多问题?你给我记得啊,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本草,千万可不能再惦记学《伤寒论》了,那玩意太费精力,还是等你以后把本草学透了再说吧。”
“嗯!我晓得啦。”李时珍心不在焉地冲陆远回答了一句,然后他就一边吃着馄饨,一边暗自琢磨着该如何从郝书生手里把那本《中医内科学》弄过来抄一抄了。
听着李时珍那充满应付地回答,陆远总是觉得心慌慌的,他甚至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当着李时珍的面把那本《中医内科学》送给郝书生了,陆远心道,没准李时珍这小子现在正琢磨着什么坏心思呢。
就在陆远看着李时珍的表情发呆的时候。
忽然间,从他们的旁边刮过了一阵淡淡的幽风,接着就是两声鸡叫,再之后陆远就发现自己脚边的红腹锦鸡突然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