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是寻常之事呢?这可是你们师门的不传之密啊!!”一听陆远把赠方一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孔老大夫登时就急了,于是他抓着陆远的胳膊就声音颤抖地述说道:“况且在咱们医界里,若非同门的话,都是以能者为尊的,陆先生的本事远在老朽之上,如今又赠我秘方,老朽怎能不以大礼相谢呢?”
说着说着,孔老大夫压着陆远的胳膊就又要跪下去了。
这一下,陆远真的有点急了,他哪里能受得了一个长者跪谢自己啊,于是他用手臂把孔老大夫往上一撑,便心急火燎地冲他喊了起来:“哎呀,都说了给你了,你就别跟我磨叽了,况且我们师门,呃……,我们师门现在就是我说了算!
所以,我把方子给你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孔大夫你就好好收着吧,你只需记住,以后多用它们造福百姓,那也就不枉费我这一番心意了。”
“陆先生这么年轻就已经掌管师门了?!”听到陆远已经在师门里面说了算了,孔老大夫是相当地震惊。
“呃……,小事一桩,呵呵,小事一桩,我看咱们别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了,下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
此时的陆远真是有点后悔自己总是编瞎话了,他觉得每当他编出一个谎言,总是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才行,然而这谎言一旦说得多了,恐怕他连自己都记不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孔老大夫在看到陆远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之后,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随后他便抹了抹眼角处流下的泪珠,慢慢地回到书桌旁边,静静地等候着陆远开下一张方子了。
经过刚刚这一番折腾,陆远也不敢再耽搁了,于是他提起笔就在新的方单上信笔写下了何人饮这张方子。
这是一张陆远专门为那些劳疟患者所开的方子。
说起这个何人饮,陆远不禁想起了明朝的另一个大医家,张景岳!在陆远看来,此人当得上是明朝第一号的名医!
(当然了,在陆远的心里,李时珍更确切的归类,应该是属于药学家,因为其在医学领域的成就远远不如药学,若单论起医学的发扬和传承,李时珍并非明朝之翘楚,但论起对药学的贡献来说,李时珍堪称古今之魁首!)
只可惜,这个张景岳是嘉靖四十年才出生的,而陆远现在所穿越到的是个时代,仅仅是嘉靖十四年而已,一想起这个,陆远的心里便充满了遗憾。
当初在大学学医的时候,陆远最喜欢用的就是张景岳的方子,陆远清晰地记得,当时教科书上把张景岳和薛己,赵献可一起归为了温补派,熟读《景岳全书》的陆远为此深感不平。
他觉得张景岳不光是温补的本领极其厉害,除此以外,这位名医对和、散、攻、凉、固、因等方法也全都精通,尤其他生涯末年所著的《景岳全书》一书,更是包罗万象,堪称中国医学史上的一大经典。
而像这样赫赫有名的大医家,仅仅和赵献可之流归在了一起,陆远便觉得心有不甘。
于是,借着这次为青云寨里的流民治疗劳疟的机会,陆远便准备用一用张景岳的这张何人饮,他想用这张方子告诉世人,景岳先生的本事可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