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细细看着牧隽的表情:“他可好?”
牧隽想起那晚的容陌,不知道算不算好:“或许……”
容悦从柜台后走出来,慢慢走到牧隽身前,轻轻说道:“或许你曾听说过,容氏男子一生只钟情一人,容陌虽然情根被封印,但是他不会再为谁动情,若有一天他封印解去,往昔的记忆会摧毁他。”容悦面色正道,抬手朝牧隽一礼:“还请牧师叔祖勿要忘了他,忘了你们之间那份情。”
“容氏男子一生只钟情一人?”牧隽眼眸中淡淡的疑惑:“你父容晨大君可不只钟情一人。”
容悦放下手,身子向后背靠在柜台上,微笑道:“他也是,只钟情我娘。”
“那么落泣大君呢?”牧隽双手交握在腰际,她很好奇。
“虽不知外界如何传我父那段情事,但他与落泣大君之间无关情爱,那段婚约是他们之间的赌注。”容悦慢慢说道:“落泣大君有心悦之人,不是我父。”
牧隽没有追问,她知道容悦今日能说这么多,也是为了容陌,可是她和容陌之间,早已被时间阻隔,回不去了。
“多谢上君的解惑,”牧隽轻颔首:“告辞!”
“稍等,”容悦皱着眉盯着牧隽:“适才的话牧师叔祖并没有放在心上,容陌至于你来说,是什么?”
“同门。”牧隽正色道。
容悦盯着牧隽的脸,眼中疑惑加深:“你忘了他?”眉头皱起:“你的情根也被封印?”
身形一闪,握住牧隽的手腕,双眼闪着紫色的光,他看见牧隽的情根还在,只是延展出的情丝已被斩断,心头暗松,眼眸一闪恢复如常,他身形向后一退:“容悦失礼,牧师叔祖见谅。”
牧隽把手缩进袖中,望着容悦,轻声道:“在太幽西亭龙宫中容陌上君的情根封印已被解除,我们谈过此事,彼此均已放下,容悦上君无须多虑,修途漫长,他会遇到自己真正心悦之人。”
容悦眼眸轻闪,望着牧隽颔首:“既如此,我便放心了。”
牧隽颔首转身离去,容悦盯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殿门口,身形慢慢靠回柜台上,手半握成拳,轻敲额头:“如果她说的是事实,依照容陌的性情,只怕会修无情剑,斩断情根。”
容悦在柜台前踱步,他知道牧隽与容陌的情丝已断,如果要挽救的话,只能去找一个人。眼睛微眯,顺道把花篱与容陌之间的羁绊解开,望着虚空冷冷一笑:妄图用容陌来辖制气运之子,却从未有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也不没有人在乎,如果气运之子重回九重天,知晓这里面的内情,会如何对付容陌。
别人在不在乎,他容悦不管,他在乎。容悦回头捞起柜台上的帛书,望着页上面的‘斩缘术’三个字,抿紧了嘴角。
牧隽踏出殿门,便见两道云衣男子长身玉立,听见脚步声,姬越回头朝牧隽微微一笑:“师父!”
看着眉眼都带着笑意的姬越,看得出成为云华弟子,他是真的高兴,牧隽轻轻颔首:“看样子你们去过束脩殿了。”
轻崆看了一眼铭记殿,看向牧隽平和的神情,没有追问殿中之事。
牧隽侧头看着轻崆,微笑道:“师兄,可愿去九霄做客?”
轻崆抿唇一笑:“可有美酒?”
“管够!”牧隽点点头,下一息三道云衣化成剑影消失在碧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