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崔盯着那光球,眼神明明灭灭,玉骨扇一敲手掌:“是我无能,还不能参悟先祖的奥义,若是……”
玉曲摇头:“就算你参悟,依然无济于事,毕竟你才筑基。”
玉崔视线落在玉曲的脸上:“不知慕师叔怎样?”
玉曲唰地起身,眼中微亮:“她和鉴迹都在龙州,定有办法。”双手捏诀,一道剑信便飞了出去,谁知刚飞了三丈,便化成光点消散。
玉曲脸色一冷:“它布下了结界。”
玉崔紧走两步,刚靠近玉曲,便见无数细若发丝的血线从屋外各处缝隙中钻进来,交错成网,玉曲掏出一块紫红色木牌,双手结印,木牌便腾起紫色光罩,罩住了玉崔和自己,那血线便瞬间散开,退散出去,却又在屋外结成血网,密不透风般的浓密。
而在龙州的西南边,牧菁与慕华相对而立,慕华正要伸手去拉牧菁,却被她闪过,她长眉轻皱:“你既然知晓前世种种,就该知晓我们本该是生死仇敌。”
慕华眼中弥漫着伤痛:“那只是前世,与今世何干,前世种种,今世没有一件重来,你何必如此决绝?”
牧菁冷笑道:“大概是因为这一世的我,没有前世那般痴傻,没有为了你失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
慕华神色苍白:“这么多年朝夕相伴,我以为你早已放下,未曾想你心中竟是这般想我?难道错了一次,便要生生世世都不得翻身,都要被打上烙印?”
牧菁身形微颤,她摇着头,拼命压下眼中的泪光:“我都已放下,时时告诫自己,不要让前世重来。那些年被潜藏在黑暗处的孤独,每每想来,便觉神魂都在撕裂,你让我如何原谅?”
慕华伸手向前,手掌微微颤抖:“对不起,菁儿,那些苦痛我不能替你,以后的岁月中我用整个生命偿还,请你给我一个机会。”
牧菁脸侧向一边,看着烛光:“不必了,慕华,前世我不再计较,今生你便放过我吧,今后我们别再相见。”
慕华身形一闪,便把牧菁卷入怀中,紧紧搂在怀里:“你休想!”
牧菁拼命挣扎,却被慕华抱得更紧……
当血线从缝隙中钻进来,慕华双眼化成红日一般,冷冷盯着那些血线,血线便若潮水退去,退出房间十丈远,不敢再靠近半分。
龙州南边酒馆,门前那个大树,被红色细线裹住,树中的丹墨呆呆盯着那些血线,伸出手指轻挑起一根,便见血线绕上他手指,亲昵的摩挲,仿若撒娇一般,丹墨疯狂甩动手掌,想要把血线甩下去,谁知越来越多的血线缠上他,半刻后,他如同那株树一般,被血线裹住。
酒馆中烛火通明,店中靠门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妙龄女子,黑色蜿蜒而下,散落在血色长裙上,红唇若血,长眉似柳叶,狐眼娇媚,正执杯畅饮,杯中酒若鲜血。
她单手柱额,玉手放下酒杯,伸手扯了扯拖曳在身后血色裙摆,那裙摆化成无数细若发丝血线,飘向夜色。
这长夜漫漫,阳光仿若被黑夜笼罩,黎明被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