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影石中的景象,还有谁看过?”络腮男抬抬手中的回影石,盯着牧隽不错眼。
牧隽摇头:“此回影石乃我宗门师兄炼制,总共就两颗,我借给丹墨修者,租金一千上品灵,他还欠着呢。”牧隽睁眼说瞎话,信手拈来。
络腮男斜了一眼门前大树,幽幽说道:“败家子!”
牧隽便见那树干微微颤抖,心生计较,轻声说道:“本来跟丹墨修者约好,要再去一探究竟,可我现在需得带着族兄的尸骨回去故乡安葬他,便只能爽约了。”
络腮男把回影石捏在掌心:“小娃娃的故乡在哪方?”
“在天空下城,”牧隽轻笑,站起身来,朝他单手捏诀一礼:“还请前辈转告丹墨修者,对于这次爽约,我深感歉意,那枚回影石便不收租金,待我事了,再来寻回。”
“那谷底之物我会去探清,这些事儿,你们这些小娃娃就不要插手了,好好修行才是正事。”络腮男咧着嘴笑道。
“前辈所言甚是,”牧隽颔首:“那晚辈便告辞了。”
牧隽慢慢走到树干前,单手一礼:“丹墨修者先行修着,待我回来再来寻你。”
树梢摇头,牧隽视若不见,一转身便消失不见。
络腮男盯着树干,眼神冷厉:“哼……这龙州可不是想来便来,想走边走的地界。”
牧隽闪身离开酒馆,出现在牧正身前,伸手扯起他,便带到了传送阵前,付了一笔灵石,选择了传送到云空下城,把他塞了进去,临行前拍拍他肩膀:“照顾好自己!”牧正呆呆点头,手中抱着玉盒,转身踏进了传送阵。
亲眼看着牧正消失在传送阵,牧隽的心才定了下来,回头便看见鉴迹立在不远处,静望着她。牧隽快步走过去,抬头看着他:“师兄你可是有难解之事?为何这次见你总是心事重重?”
鉴迹抬抬下颚,手拢在袖中:“为何如此匆忙?”
牧隽眼眸一闪,朝殿外走去:“此事只怕他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不若让他回去,我也放心一些。”
鉴迹跟在她身后:“我已去探过肆雀谷,那整个谷底都是阵法,在上古时常用来血祭。”
牧隽心中早有猜想:“一个时辰前,我接到了在肆雀谷中遇见太常修者丹墨的求救传音,他被门内师叔封印在树中,那位师叔对肆雀谷中之事颇为警觉。”
“太常?”鉴迹在脑海中搜索关于太常的资料,脚步微顿,视线落在牧隽身后的华发上:“那肆雀谷本就是太常的属地。”
牧隽心中微讶,突又想起丹墨在看到谷中景象时,第一时间便是通知宗门,当时她就应该想到才对。
“既然有主的地方,我们私下查探,可否妥当?”牧隽走下台阶,她对肆雀谷中的阵法不感兴趣,但是她想知道牧隽失去的魂魄,还能不能寻回?
鉴迹笼着袖,想了两息:“按说不能,不过墨霏失去踪迹的地方是在龙州,以云华修者的身份寻找,还可行。”
“那我们再去探一探?”牧隽挑眉:“师兄可有把握解开阵法?”
鉴迹摇头:“此血阵谷底为阵基,地底的血池为阵眼,表面上若寻常血祭阵法,可在它边缘栽种着一圈黄枫,此乃外阵。看似分离,实则内阵与外阵相连,环环相扣,同生共存。”
那日来去匆匆,牧隽并没有认真观察过肆雀谷中的地势,若真如鉴迹所说的这般复杂,那么只能上禀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