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隽看着空暇的笑脸,想起回影珠中那个大灰兔变幻的小佛修,他当时说的是:众位师兄们,月从在佛陀山等你们归来。识海中那密密麻麻的光头佛修,此刻空暇的这句话,解开了牧隽的心中疑惑,他们把她的识海当成了养魂魄的器皿。而她还自投罗网的奔佛陀山来了,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一出。
“当年在那大殿上,你们是不是都看出了我是双魂者,可为何还要收我为徒?”牧隽隐藏好心中的疑惑,面色平淡的回望空暇。
“天级木灵根这样的资质,可不是常常能遇见,更何况你还是‘苍翠主生’,没有那种生灵会拒绝天道赐予的机缘。”空暇淡淡一笑,慢慢道出作为高阶修者来说,夺舍双魂完全都不是事儿,天竞物择而已。
牧隽扯了扯嘴角:“那还真得感谢各位师伯师叔们宽宏大度。”
空暇颔首:“你最该感谢是你的师父,他收你进九霄,给你至高的身份地位,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成长,作出有利于自我的选择。”
“可他从未收我为徒。”牧隽望着空暇微微一笑。
空暇转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半息后又恢复若常,盯着牧隽的眼神却多了一分审视与锐利。
牧隽淡漠以对,她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最惨不过重头再来而已。
亭外的湖面已没有了那些幻影,水雾缭绕,牧隽侧头远望,亭阁中静默压抑在流转,十息后,牧隽回头,眉眼中都是真诚的笑意:“大君现在可否告知寻我来此的意图?”
空暇抬起眼帘看着牧隽的笑脸,嘴角扬起,慢吞吞眨眼:“你与鉴迹在那片木娑林发现了什么?”
“地底下有一个庞大的封印,从未曾见过那般的符纹,鉴迹师兄痴迷阵法,倒是在参悟了四个月,收获了了。”牧隽眨了眨眼:“听轻崆师兄说这是佛印,鉴迹师兄欣喜,为了解惑,便随同轻崆师兄前来拜访佛陀山。”
“你呢,可曾有所发现?”空暇对鉴迹和轻崆不感兴趣,他在探问牧隽的收获。
“我……”牧隽疑惑道:“我对阵法天赋平平,不曾有半点收获。”牧打赌,他不知晓参乌对灵植阵法的擅长,记得当年到了九霄后不久,云沧便离开了云华宗,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见他回来过,而自己很少在宗内行走,知晓的人更好。除非……轻崆师兄告知,可是他会吗?
空暇似笑非笑的盯着牧隽:“你是天级木灵根,难道就未曾对那些奇特的木娑感兴趣?”
“我只是木灵根,但是我又不吃灵植,又不喜欢猎奇,再说这大千世界,奇异的灵植多了去,况且我还真没发现它奇特在哪里。”牧隽决定来个死不承认,现在她越发肯定空暇应该通过什么感应到变化,但是不能确定这变幻是因何而起。
空暇盯着牧隽神情,他辨不出她真实的情绪,而她这奇异的躯体能够隔绝他的神魂压制,究竟是何物呢?
牧隽不知的是,在其他两方结界中,轻崆与鉴迹遇到了相同的探问,他们比她老道得多,却因此被结界压制得更加厉害,此刻全然没有她的轻松。
“你可知木娑的由来?”空暇的神情软化少许,脸上带了些许长者的慈爱,配上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无半分违和。
牧隽摇头,眼中闪烁着好奇,这种事情多听点不是坏事。
“每一颗木娑便是由一位莲开期以上的佛修,陨落后所化的魂魄长成。”空暇幽幽说道。
“倒是奇特的传承。”牧隽惊叹的赞道,心里却恶心坏了,早知道是这样,她会一把火烧了那片木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