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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从不曾在现实中挥过剑？”悾悾老头望了一眼变成粉末却聚而不散的浮岛，收回视线，见牧隽点头，便微微颔首，眼底有掩不住的欣赏：“第一次挥剑，却能控制得如此精准，你是否每日都在识海挥剑？”

“每日数万次挥剑，”牧隽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掌纹在缓慢的延伸：“直到它成为神魂的习惯，若有一天再次失去躯体，我希望还能有自保的能力。”

“三千界域，无数生灵前扑后续踏上长生之路。作为修者，踏上这条路，就要时刻准备应对其他生灵的诱惑、背叛、杀戮，”悾悾老头坐在牧隽的肩头，单手拄着下颚，满是落寞：“当有一天你回首来时路时，才会发现，身后满是狰狞。而你能坦然面对时，你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者。”牧隽握紧手掌，点点头，她明白。

抬头看着前方硕大浮石像被刀切似的齐整，上面刻着‘金阙城’。

潮汐跳到海里，眼神放光的望着牧隽：“小隽，金阙城呢，”与小川在水中快活的翻着跟头：“听说比云巅玉阙都要繁华，是我做梦都想到的地方。”

“小姨定没有去过我们西亭龙宫……”西亭华话还没说完，便被玉华豚父亲用头须卷进了海中。西亭华小尾一摆，跃上了小舟，立着身子站在船舷上，左爪叉腰，右爪指着玉华豚，狠狠说道：“你这只肥豚，早晚把你吞进肚子里。”一转眼便看见潮汐冷冷的盯着自己，他悻悻的趴回船尾，用爪子盖住脑袋，用沉默对抗潮汐。

“可都有铭牌？”牧隽转头看去，西亭华额间符文隐现，一条盘旋的白龙；潮汐举着三叉戟，朝牧隽晃了晃；三头玉华豚，各自用头须交缠成心形的环，环中浮现一头长着两条玉色长角的玉华豚；悾悾老头傲娇的把法杖一挥，出现五个玉盘：“随便挑一个，在太幽可来去自如。”

看来这一船的生灵都有进入金阙城的资格，牧隽也不再操心此事，披上蛟绡纱袍，收起小舟，跟随潮汐他们潜入水中。

向水下潜行了一个时辰后，眼前出现巨大的水泡，一座繁华的城市悬浮在水泡中，整个城市是六角形，每一个角上都矗立着一座银白色符阵塔，城池的布局是六边形，水泡的下半部隐在水雾中，牧隽看不穿。

“小隽，”潮汐牵着牧隽的手，靠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入梦金阙，逢遇华年，如见来者，寤寐思服。”说完便撒开手，笑嘻嘻的追上小川，一鲛一豚，嬉戏远去。

“潮鲛一族，擅长箴言，”悾悾老头传音给牧隽：“但是它们最擅长的却是控心术。”

“控心术？”牧隽静望着游向水泡的潮汐和玉华豚，远远看着像两个小点隐在了水中：“她在暗示我？”

“确有此举，”悾悾老头拄着法杖：“虽不知她意欲何为？你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好……”牧隽侧头看向一直跟在她身侧西亭华：“您老可知潮鲛一族与西亭龙宫的渊源？为何潮汐如此不待见自己的侄子？”

“这种家族隐秘私事……”悾悾老头朝西亭华招招手：“还是直接问当事人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