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数道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在屋顶处,牧隽惆怅收回神识,转而落在墙壁的藤蔓上,神识沿着藤蔓一点点勾略,遇到断裂处便跳过。每跳过一段,牧隽就抓狂一次,强迫症让她分分钟都想爆裂。
当她临摹完一根藤蔓时,识海中便出现一条,中间依然有断裂。牧隽神思一动,回到识海,细细观察这条藤蔓,弯曲的幅度,交缠的节点,都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就像灵植阵。
牧隽神识化为九道,快速在识海中画出自己现在能够完成的十八种灵植阵图,与在墙壁上临摹的藤蔓相对照,希望能找出相符或相似的藤符。
对比到最后未能找到相符之处,却让牧隽越发肯定,墙壁上的藤蔓或许就是离开这座殿堂的关键。有了方向,就知道该怎样去努力。牧隽盘膝而坐,神识细分九道,全力临摹墙壁上的藤蔓。
许是因为她这么多年一直在用神识临摹一木九生的符文,刻画起来相当的轻松,当她临摹完第一面墙时,只是要了三天。她细细数了一下,不完整的藤蔓一共有两千七百条。
牧隽端坐在识海中,看着密密麻麻的藤蔓,仔细分辨它们的不同点,发现它们虽然粗细一样,每条上面的叶片数量一样。但是,它们弯曲的幅度都微有不同。
或许是因为在识海中,每条藤蔓都像是真是存在的一般,牧隽能摸到它们,能移动它们的位置,那怕是同一根只要是分段都可以移动位置。
在识海中坐了两天后,牧隽对比所有的灵植阵,竟没有发现一条相似,更不用说相符的藤蔓。这让牧隽陷入了死胡同一般,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沉思良久,牧隽觉得或许换一种思路,比如把所有的分段藤蔓当成一副被打乱的拼图?抓起一条分段的藤蔓,移动到另一条,一放手藤蔓回到原处,难道方法不对?或者说位置不对?再来……
十天后,当牧隽移动一条分段藤蔓与最下面一条对接时,流光一闪,竟连接在一起,成了一条完整的藤蔓。而分段藤蔓原先的位置空了出来,其他的藤蔓也没有去占据它的位置。
睁开眼,看向墙壁,牧隽一呆,竟然跟识海中一样,那根藤蔓也移动了位置。牧隽几步走过去,伸手去抠墙上的藤蔓,纹丝不动,毫无缝隙。
牧隽再次回到识海,拼接下一条,许是有了经验,第二条很快找到连接。睁眼看向墙壁,再一次变化了位置。牧隽压抑住心底的念头,再次沉入识海,这一次她要拼接完整。
七天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看向墙壁时,果然所有藤蔓都已经连接,远看像一朵花。牧隽却知道,这是一个符阵,只是不够完整。视线绕着墙壁转了一圈,完整的符阵是需要四面墙都要正确才能启动。
与地板下大龙眼对上,看它依然呆呆的,牧隽突然裂开嘴朝它笑了笑,两息后,大龙眼头一扭,走了。留下牧隽独自咧着嘴,在风中凌乱。几息后,牧隽伸手合上自己下颚,她决定以后都不会再对这只呆龙笑,太尴尬太丢脸。默默坐回去继续开工,有了经验,接下来两面墙,只用六天便拼接完成。
而殿堂的正壁却让牧隽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与龙皮上一样,她也在识海中临摹,为何没有任何反应?牧隽在龙皮和墙壁上的符文,来回的对比,万分肯定都是正确,没有一点不同。
难道还要标上题目不成?牧隽回到识海,准备在上面写上‘盖舆木’,可是牧隽怎么临摹都不能刻出。牧隽盯着下面四行符文:天为盖,地为舆,苍木生九,谓之始也,题目是‘盖舆木’,牧隽神识卷着第一行中的‘盖’,把它提溜到上面,松开后等了两息都没有下来,牧隽无语把另两个符文也提溜上去。
睁眼看墙壁,果然多了‘盖舆木’三个符文字,牧隽无语,搞了半天就是句子重组嘛!可是空出的地方要怎么填补才对?牧隽摸着下颚,既然是大型灵植阵,那么可能与其相关,而自己所学的符文要义,应该能找到提示,难道是那句‘一木九生’?
牧隽试着推动符文,重新组合成新的符文要义:天为苍,地为生,九谓之始也。当‘九’字归位,一息间识海中所有的藤蔓符阵消失不见。牧隽忙睁开眼,看见四周的墙壁上苍翠色藤蔓慢慢流动,整个殿堂都充盈着浓郁的苍翠,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