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不断散发着一样的气息，因为墙高窗小，所以这里即使点上油灯也昏暗无比。

更不要说这里不断发酵的异味与潮气。

这对于那些世家子来说，这就不是住人的地方。

不过好在，对于卫际有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吃完这一顿就上路吧。如果那群秃驴说的有点道理，下辈子积点德。”远处传来锁响的声音，随后就是让卫际有点绝望的话语。

卫际默默地看着牢头送过来的最后一餐。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他毕竟是卫家主家的人，所以牢头还是不敢为难他的。而且这个菜肴真的是无比丰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卫际的眼泪流了下来，“我还以为，我会很淡然呢，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我在害怕什么呢？”

卫际不由得躺下盯着唯一的窗户，“我恐惧的是死后的寂灭？还是那群秃驴的因果报应，来世苦难？我在害怕寂灭，还是什么？”

卫际在那里一直躺着，他不敢动筷子，虽然他知道这样也阻止不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如果动了筷子，下边就仅仅是等死了。

卫际一直躺下，就像是一个尸体，与这里的黑暗相得益彰。黑暗和腐朽，已经为他唱起了序幕之歌。

终于，又是一声锁想，传来一声无情的语调：“走吧。”

卫际颤抖了一下，哭得涕不成声，全身发软……

……

阳光照射下的街道，不知道有多少腥臭腌臜的东西，在里边隐藏。

经过一点引导，百姓就是一个群情激愤。愚民的政策到底服务了谁？

难道百姓的力量，仅仅是别有用心的统治者所召之即来的工具吗？

姜景轩并不清楚这些。只是姜景轩听着下边无数百姓的言语，到了他的耳朵里，似乎就是两个字，嘈杂。

百姓具体说了什么呢？似乎从来没有到过他的耳朵里。

姜景轩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只能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让脑袋放空，让思维发散。

婴儿的哭声，老人的叹息，妇女的吭骂，男子的荤话……

什么是群众呢？姜景轩从来没有深入过群众，有怎么敢说了解群众。

姜景轩发呆，知道前方的人群一阵骚乱，姜景轩看着无数投掷物飘飞的样子，姜景轩心里也是有了一点逼数。

不过姜景轩隐约听见周仓那破锣嗓子的时候，面色就是一黑。

然后吐了一口唾沫，暗骂道：“这憨货。”

原来是周仓这憨货直接在车旁边喊：“有没有想打他的？给我一百钱，我用竹竿捅他一下。给我五百钱，我用竹竿捅他一下屁眼。给我一千钱，我用竹竿捅他一下脑袋。给我一金，老子把他打一顿！”

伴随着的是卫际的惨叫，现在这卫际那里还有那个功夫伤春悲秋，他现在看着周仓的眼神就是想生吞活剥。他看见百姓的眼神是羞愧得五体投地。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姜景轩想起听苦主说的故事，和赵三说过的，那卫际房间里的布置，姜景轩现在用一种这孙子现在很爽的错觉。

同时姜景轩的余光瞟在那个观刑的卫家代表，看着他到底是什么反应。

姜景轩这么羞辱卫际，这对于打压卫家的威望，与树立自己的威望，都有很大的好处。

至于姜景轩会不会担心这样会和商君当年在秦王子身上刷存在感一样后患无穷？

说实话，姜景轩都把袁家，杨家这样的当政家族得罪了，而且建立了后世类似的那个组织，还会害怕一个小小的封建大地主？

大不了反他丫的。

再大不了，东渡扶桑，南渡诸岛，西至欧罗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