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感觉奇怪，不要嘲笑这个卫际胆小与前后不一致。要知道，当一个人在你面前面无表情的慢慢讲述每个酷刑的细节时，你自然会感到无比恐怖。

毕竟按照网上就能搜到的内容，看起来就无比瘆人了。更何况，姜景轩还精心营造了一点氛围。

就在姜景轩准备回去睡觉玩手机，不，看书的时候，卫际开口道：“我要死了，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姜景轩听到这样的声音也是感到无比惊讶，这人还敢和自己说话？现在姜景轩就有点怀疑，这个卫际到底刚刚到底是不是欲迎还拒？这是一个问题。

也许刚刚他屁滚尿流那样，其实还无比兴奋呢。

然后姜景轩反正也没事干，就在这里准备听听，同时示意无关人等退场。

“我是卫觊的义子。我父亲是卫觊的从兄。我父亲的资源被卫觊合并了。”卫际一改刚刚的胆怯，说道。

姜景轩一开始还有点不耐烦这个卫际说大家都知道的内容，可是听到后边的内容，惊觉这几千年的世家，比自己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啊。

然后卫际接着说道：“义子是什么呢？是由继承权的养子。当初为了拉拢我父亲的部署，卫觊是这样安排的。然后呢？他还有儿子，他自然不会把权力交给我的。何况我比他的儿子都要年长。我就相当于第一顺位继承人。”

姜景轩眼睛放光，这卫家的破事，好像还真的有点意思。于是姜景轩让姜艾去那点东西过来吃。不过姜景轩闻了一下味道，也就改了口。“算了吧。”

这个时候，卫际开始变得有点癫狂，像是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喃喃自语：“我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最好的结局我是被废了。最坏的是卫觊为了自己儿子的稳固，最后把我玩死。现在这些年我也隐约知道，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个卫觊为了我的家产，把我父亲杀死，最后怎么可能把这一切交给我？而且我看卫觊那几个儿子看我的眼神就似乎是想杀了我一样……”

然后卫际红着眼睛对着姜景轩说道：“可是我只要是个正常人，我必然会遭到卫觊记恨。他要杀我，不难。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荒唐无比，我声色犬马，我强抢民女，我白日宣淫，而只有这样，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是放心，我父亲旧部看我的眼神越是失望！我能怎么办？”

最后卫觊低下头表达一声叹息，“世家容不得多余的天才，却不介意多养我这样的废物。只有这样我才能活啊。我只想活下去。最后没想到，还是要在你们手里……不过能对卫觊造成一点麻烦，也是足够了。”

“你是想为自己开脱吗？”姜景轩感觉有点奇怪。

“不，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

……

卫际被抓了，这是挑战整个卫家在河东的权威，所以许多卫家家族的成员，连夜赶到祠堂，他们知道，这县令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放人。现在就希望这个县令不要那么神速。

不过在卫家现任族长宣布开始的时候，一个仆从跑进大厅，交给他们姜轼给他们的文书。

而族长看了一眼文书的内容，面色就阴沉下来，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而还没等这个文书大家都看过了，族长发话了：“诸位怎么看？”目光却在卫觊和最近在卫仲道要重病后就对他的势力眉来眼去的卫海身上停留。

卫觊还在思量怎么应对，这个时候卫海站出来发话了。

卫海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卫海看着卫觊不由得痛心道：“大哥家门不幸，居然出现了这个败类。这样的声名传出去，我卫家还怎么在世家立足啊！”

“是啊，这也太丢人了。”然后卫海最近拉拢到的随从们不断附和。甚至有人提出干脆让卫觊脱离卫家，这样就可以减少他卫家的损失。或者干脆让卫觊承担管教不力的责任，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最后卫海也是一副歉意的表情，“怎么样，大哥？为了卫家，大哥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这个时候卫觊就是一阵气闷，“这姜轼还没有打上门来，我卫家就要自乱阵脚吗？”最后的话语，卫觊都是喊出来的。

卫海等的就是卫觊这句话，“怎么大哥自己闯的祸，就要家族一道为你背锅！为了长房的永世长存，大哥也真的狠啊！平时好处都被长房吃了，现在就要我们一起背锅？”

卫觊这个时候听到这样的话，没想到他仅仅是在努力加速卫宁的灭亡，就被这个平时非常诺弱的卫海抓住了时机，露出他的真面目。

卫觊眼神盯着卫海，慢慢说道：“你是认真的？”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你自己闯的祸要我背吗？实在想让我们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呢，把长房的一些好处，让一点给弟弟怎么样？”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