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港和交州港一沿海一在内陆,倒是相辅相成,交相辉映。太平港现在成了大唐有名的霜糖制造和交易中心,还有棉花、棉布交易中心,这里还有盐、瓷等许多好东西,更别说附近不远还有鸿基港,那是一座煤港。
前依禁江,背倚太平江,还有一条武安河绕城而过,东面十里便是大海,东北角白藤江与禁江相聚汇入大海,这使的太平港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交通便利,短短几年间,太平城已经扩大了十倍不止。
如今常驻人口都超过了万户,虽还远不如交州、广州、钦州等的繁华,但已经比爱州、长州等要热闹许多倍。
尤其是这里开放的氛围,更是让太平港的发展一日千里,这里从无到有,一开始的规划就已经高瞻远瞩,提前设计,所以如今虽然发展这么快,却丝毫不显乱。
在数年前,秦琅刚开始规划的时候,许多人看着图纸,认为规划的太散、太大,可是现在,人人佩服秦琅的眼光,那个时候就已经算准了能发展这么快,这些年,太平港越来越充实,商业区、住宅区、工坊区、码头仓库区等区域规划,越发显得合理高明。
而城区热闹的商街坊市,那笔直宽阔的街道,早规划预设的地下排水渠道系统,甚至是城中的运河水渠,人工湖等等都让这座城显得是这么的年轻和充满活力,以及那么的让人舒适。
干净、整洁、卫生。
街道上十步一个垃圾桶,百步一个公厕,随处可见的洗手池,条条街道上都有清洁工,让人不得不感叹,长安也没有这么的干净,更别说那随处可见的街边树木,绿树成荫,到处都是鲜花绽放。
进入港口前,还有专门的引航快艇接引。
无数的船只井然有序的排着队,秦琅拒绝了为他插队的请求,倒是很悠然的坐在船上看着这热闹的景象。
“那些都是胡商的船吗?”秦琅指着远处。
“回卫公话,这些确实都是胡商的船,先前有一阵子胡商来的少了,但没过两月,渐渐的便又来了,如今胡商越来越多,早超过了往年数量。”码头上负责接引的一位官吏恭敬回答道。
先前秦琅打击光明教和鹰巢,也整顿了不少不守规矩的胡商,许多胡商惶恐不安,但观望了一阵后,还是来了,大唐这边有无数他们想要的货,他们也有无数的货要卖过来,商人终究是逐利的,为了利益能铤而走险,何况他们观察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
只要守规矩,这里欢迎任何商人。
“怎么那些胡商单独排一队?”
“大唐优先,我们大唐的商船享有优先权,所以这些胡商得在另一边排队。”
秦琅想了想,“这样也不太好,若是入港繁忙时,可以唐船优先,但如果不是太忙的时候,还是一视同仁。”
“税征的也是一样吗?”
“税率一样,但是唐商能够享受一些补贴返还,胡商没有。”
“那这样的话,会不会有胡商请汉人冒充船主货东?”
“对这种情况我们会严厉打击的,一经发现,会严惩,他们不敢。”
太平港对于胡商多少有些歧视,不过比起其它地方来其实还是强许多了,就好比太平港也规划了给胡商聚居经商的蕃坊蕃市,但总的来说税率等都还是一样的,管理上也较公平公正,不会有什么胡乱摊派,但相应的,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权,入港都要严格登记,再比如禁止胡人拥有武器,长住的要办理居住证,暂住的要办暂住证,检查严格,若是不办发现要重重处罚甚至是遣返。
“嗯,这些很好,该坚持的规矩不能乱,太平港能有今天的繁荣,这些规矩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规矩就是秩序,没有秩序,哪来的良好工商环境呢,又怎么能吸引到商货,以后要坚持下去。”
“我们都是严格按照卫公的指示去做的,所有入武安州的胡商,不管是哪国来的,不管他们本来什么身份,进来后都要严格遵守我大唐的律法和武安州的规定的。”
犯了法,必须得接受唐律审判,没有什么胡人不胡人的。
胡人可以在武安州境内买田置地,购置房产商铺,开办工坊,雇佣工匠,奴婢等,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但按武安州的规定,要买田置地购置产业雇佣工人奴婢娶妻生子这些,有个前提是必须入大唐武安州籍,如果不入,他们买的田地产业等就没有永久产权,只是五年一续签,且要交不低的契税等。
不入籍不能娶大唐的女子为妻,不可纳大唐女子为妾,必须得入籍方可。入籍之后,就抛弃以前身份,完全就是大唐子民,一切按大唐律法行事了。
如果是那些不入籍的胡商,在武安州内意外死亡等,他如果身边有能继承的直系亲属,那么在缴纳一笔继承税后可以继承,如果身边没有直系亲属,则武安州代管三年,三年内没有直系亲属前来认领继承的,就直接没为官产。
没有了光明教撑腰的胡商,如今也老实了许多,毕竟上一次清洗,光明教、鹰巢还有许多乱来的海商,死的可不少,至今广州码头还有不少风干的尸首挂在那呢。
武安州这边对于这些打击更加严厉。
如今的胡商,本本份份做买卖,老老实实纳税。
胡商们连学大唐商人建个商帮、商会都不允许,谁敢弄,谁就会受到严厉警告,他们的行为会涉嫌严重违规,将受到严厉打击。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胡商来到我们这里赚钱,自然得受我们的管束,继续坚持!”秦琅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