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种事情,他们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将来有人要弹劾,那也跟他们无关。问题是秦琅睡了她们后,对待吐谷浑俘虏们的态度也明显转变了许多。
一路打过来,五场胜仗,让他们前后俘虏了近二十万吐谷浑人,秦琅对这些俘虏很优待,不许杀降,不得虐待俘虏,甚至还大肆扩编吐谷浑协从军。
如今北路军扩张成了三路军,陇右军扩充为中路军,两万人马编额,真正的陇右兵已经只有八千,倒有一万二是吐谷浑降兵。左右两路军,陇右兵也只各有一千,其余的三分之二是吐谷浑降兵,三之一是党项新附协从。
“卫公,我们以为,兵在精而不在多,根本用不着收编这么多降兵,如今我们这北路一军变三军,从一开始的一万变到现在六万,我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人太多,会影响行军速度,不利于我们迅速追击到伏允,其二,还会增加粮草消耗,再者,这些新降之军,未必可信,万一到时临阵倒戈,怎么办?”张士贵出来打圆场。
秦琅看着愤怒的脸皮发紫的段志玄,还有也一脸严肃的张士贵,再加上一直坐在旁边不吭声的柴绍。
他轻咳嗽两声。
“我得先向大家承认一件事情,我确实睡了阿豹的女儿,而且是两个,一对双胞胎,除此外,我还睡了伏允和光化公主的女儿,也就是慕容顺的妹妹。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只是出征在外,行军途中难免有些紧张压抑,我犯了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一时没管住自己。当然,我开始也并不知道我睡的姑娘身份,这并不是为自己开脱。”
一众将领们坐在那里听秦琅坦白,表情各异。
“卫公好本事。”高甄生居然还听出了羡慕之情,在那里喊叫道。
段志玄黑着脸,“我怎么听着卫公没有丝毫悔恨之意,倒像是在故意炫耀?”
“绝无此意。”秦琅坚持,“我只是说,我虽然睡了他们,一开始还是在不知她们身份的情况下睡的,但是,我也还是能分的清公私的,绝不会因私废公。事实上,不论是用慕容顺还是阿豹,都有更深层次的考虑,绝不仅仅是睡了他们家女人这么简单。”
“不要把我秦琅想象的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也不可能带领你们打下这么辉煌的胜利,不是吗?”
梁建方大声道,“没有人敢这样置疑宣帅,恰相反,我觉得宣帅完全是为了我们的胜利,而牺牲了自已,你的所做所为,都是出于公心,都是为了拉拢吐谷浑俘虏,为了招降他们,为了最终的胜利。”
这马屁拍的,高侃席君买这些秦琅心腹,自然高声叫好。
段志玄等则只能满脸阴沉。
“好了,我不会介意段公的直言,但是我还是要向诸位交待解释一下,为何要扩军,为何要用慕容顺和阿豹、细封步赖等。原因有好几个,其一,为长久打算,大唐讨灭吐谷浑之后,这里怎么办?朝廷定会如对党项一般的处置,最后不外是羁縻设州,以吐谷浑归顺之贵族酋长们来担任刺史等,为大唐继续统领这西海之地。”
“而从眼下来看,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伏允,伏允一日不除,我们就不能说胜利,不能收兵。但是伏允逃的太快,我们始终没能追上。眼下情况来看,我们要做一个较坏的打算,得做好继续深入追击,甚至要追到西域去的最坏打算。那么有个问题,我们就这样放心的把后背留给吐谷浑人?”
“万一我们一走,他们又反了怎么办?”
杀是不可能杀的,几十万人,怎么可能说杀就杀,他们下不了这个手,朝廷也不会允许。
也不可能内迁,这不现实。
所以秦琅他们现在面对这二十余万的俘虏,就两个选择,要么放了,要么杀了,两个选择都不算好。
因此秦琅选择把这二十余万吐谷浑部落人口中的青壮,抽出来组成协从军,他抽出了大约五万人左右,加入他的北军,扩编成六万人。
那五万吐谷军新编协从军,与其说是秦琅编起来追击伏允打仗的,倒不如说是釜底抽薪,以防大军一走,这些人重新又组织起来反唐的。
因此秦琅干脆把他们全都抽调出来,带在身边,并让阿豹、慕容顺这些贵族名王们统领,这样一来,起码不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至于说粮草问题,五战五捷,唐军缴获的粮草是非常丰富的,让那些吐谷浑协从军负责携带便是。
而且这一路往西追击深入敌后,还可以驱使这些协从军在前开路作战,这样能够保存陇右军的实力。
“是吗?”段志玄抬起头,“如果真如卫公所言,那倒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卫公了。”
“没什么错怪不错怪的,说清楚大家能理解就好,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出征时定下的目标,擒斩伏允,讨灭吐谷浑!”
段张等重新审视起秦琅的计划。
“可左右两军,我陇右军才一千人,是不是太少了些?”
“不少了,中军的陇右将士也只八千不到了,我们必须得保证中军主力的绝对控制力,否则一万人分散到六万人里,就彻底成少数了,那更加危险。”秦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