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情况查清后,在针对性的定策破敌,如何?”
闻言,袁耀忽然侧首望来,遂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凝着崔州平,沉声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从粮草上入手?”
“然也!”
话落,崔州平重重点头,随即耐心解释着:“现寿春城已是被我军所围困将近月余,进出不得,钧想来敌军府库粮草应该是所剩无多。”
“若敌军当真陷入缺粮境地,那想必守将邓当势必会比我军还要心急如焚。”
“如此,我军又何至于徒增伤亡,以进行强攻呢?”
此言落罢。
顿时间,诸将校竟是纷纷拱手附和着:“崔先生此言谬赞,吾等附议!”
既然崔州平已献策,且诸将都一致附议,袁耀稍作思索一番,便敲定了下来暂缓强攻,以先行打探为主。
紧随着,一批批密探便悄然潜入寿春城郊四周藏匿,以静待获取消息的来源。
纵然如今邓当也下严禁的封锁令闭关全城。
但一座大城人口众多,却不可能整日都停留于从中,那样将势必生变。
故而,每隔一段时日,邓当都会下令开城命城中之人登记造册严明身份,然后方才可自由出入走动。
而为了阻止袁军趁机前来夺城,邓当也早有所准备,于城门前大设下强攻硬弩,以防敌军突袭。
而袁军各路探子等待的便是这一刻。
城内人员出入,自然便可进行打探。
代价无外乎便是破点财罢了,无伤大雅。
三日后。
各路探子陆续回返主营,向主将袁耀拱手启禀道:“禀告公子,据小人们连日来的探查下,现寿春城内府库已是即将陷入告窑阶段。”
“真告窑了?”
“此举会不会是敌军所施的障眼法而为了迷惑我军?”
一时间,听闻了探子的回报,袁耀却不免多虑了起来。
近一月来的对峙,也令袁耀看到了邓当的能力,不愧为良将之才。
他所布置的防御措施,几乎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所言。
兵士与兵士间的间隔,也是安排得无比充分,滴水不漏。
眼瞧着袁耀面上不经露出的担忧,一侧的崔州平不由沉声道:“少主,这倒是不至于,敌军缺粮应该不会错,毕竟这才刚开春,存粮应该都在寒冷的冬季间已经消耗过大。”
“而扬州刺史陈温又并未料到我军会忽然大起精锐南征,故而并未提前从各郡县筹集粮草,导致了如今的府库空虚。”
针对于此,崔州平也细细地给出了寿春粮尽的解释。
一席话语而落。
崔州平随即面色再度转变,那清眸的眼珠搭配着仿佛智谋通透的目光,令人瞬间提神。
停歇半响,言道:“少主,钧以为,我军何不如加急文书一封示于后将军呢,以严明军中粮草耗尽,急需补充军粮。”
“待军粮输送途中时,一举将敌军……”
话已至此,崔州平面上浮现出缕缕冷笑,却并未再继续往下说。
因为他从袁耀的神情上已经知晓,袁耀已是心领神会,领悟自己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