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商人看向那名姓吕的商人,说道。
“吕兄和其他八家把控海上贸易,手下中小商人们追随者不少吧?”
吕姓商人很想否认,但是在座的几位都是明白人,否认也没有用,所以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
王姓商人又看向范氏商人,说道。
“范兄和其他山西籍商人常年和北边有生意往来,其下中小商人所追随者也不再少数吧?”
看到两人都没有否认,王姓商人自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
“我等所找的中小商人,可都不单单是只做盐业这一项生意啊,他在盐业上敢坑咱们,在其他地方我等则可置他于死地。”
“几位,不会是连手下所追随的一些小商小贩们都搞不定吧?”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但是真的让这些人往外真金白银掏的话,他们还是下不了决定,一时间,现场陷入了安静。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第四位陆姓商人说话。
“各位,此事不急啊,不急。我等先看看财课局局长之职究竟花落谁家再另行商议。”
说着,为了缓和气氛,岔开话题说道。
“若说啊,咱们这位陛下刚刚登基,锐气正盛,想要建立一番事业。殊不知,历代君王登基之初,皆是有此雄心壮志,然而,经过层层打磨之后,这股锐气终将被消磨殆尽。从而变得贪图享乐,醉生梦死。”
说到这里,那名吕姓海上笑了,说到。
“哈哈哈,才刚刚十七岁的孩子,可以理解,想要重现二祖时期的辉煌,殊不知早已被层层困在了茧子里。”
吕姓商人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你们可知圣上实行的吏员转官之策,在南方已变成何种形式了吗?”
对于吕姓商人所说的这个事情,其他三人如何不知,跟着笑了起来,仿佛是在笑一件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
范氏商人也跟着凑趣道。
“如今改制盐政也是如此,还未开始实行,便已经被王兄找到漏洞。”
说着,感叹一句。
“这便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此言还是从陛下口中亲口所出。”
正在几人谈笑之时,那名陆姓商人忽然说道。
“也切莫小觑了当今圣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听到提醒,范氏商人仿佛也想起来什么一般,说道。
“对了,去岁圣上离京去往辽东之时,范某接到家中来信,锦衣卫时常出没在山西,以及张家口一带。”
说到这里,又看向吕姓商人,说道。
“而且,陛下新提拔的锦衣卫同知许显纯最近已不在京中,尔等可知去往何处?”
“去往何处?”三人将头凑近,侧耳倾听。
“据说去了山东,去岁便已经离京。”
说完后,看到其他三人听完后一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范氏商人又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很早便听说,南方有人囤积粮食,而山东闻香教又有渐起之势。”
经过提醒,吕姓,王姓,陆姓商人身子皆是一震,对于囤积粮食之事,他们太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陛下去岁的时候便已经有所察觉?
王姓商人急忙问道。
“那川贵的奢…….和…….安?”
“尔等忘了,新任西南总督朱燮元啊?陛下为何突然启用?”范氏商人轻声说道。
声音虽轻,但是听在另外三人耳中,却如一道惊雷。
此前想不通的事情,此刻完全想明白了。
这还不够,范氏又接着说道。
“尔等不要忘了,去岁之时,当今圣上诏袁可立为登莱巡抚,现今在哪已经悄悄建起了船厂。我观今上恐对海外有兴趣啊。”
一提到海,其他人可能还没有什么反应,吕姓商人却率先不安起来,毕竟他们家族就是靠着海贸才壮大起来的。
吕姓商人平静了一下之后,想了想,说道。
“一切皆是我等揣测,当不得真。况且,陛下只是一个长在深宫妇人之手的十七岁少年,范兄未免有些太…….”
话虽没有说下去。
但其他几人已经琢磨不定起来,不知道该信哪个。
一瞬间,几人心中都有些患得患失。
.........
正在几名商人在暗自商议的时候。
乾清宫中,关于财课局局长的人选也在激烈地争吵着。
通过这些时日以来,各地商人不断给这些候选人们送礼攀关系,所有人都知道,此职位绝对是个肥差,他们如何会不争抢。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朱由校所提出的人选却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