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也想知道,这个见钱眼开之人究竟是谁。
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兵被人带了过来。
当那老兵来到朱由校近前之后,双方一时间全都愣住了。
是他?
这不就是自己初到山海关时碰到的那老兵吗?朱由校感觉有些好笑,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而那老兵看到朱由校的一瞬间也是一惊,这人竟然就是圣上?
想到这里,那老边只感觉浑身颤抖的厉害。
而崔氏家主崔玉正还在介绍。
“陛下,这便是草民所说的那位义士,他知道银子在哪里。”
朱由校玩味的笑了,说道。
“哦?看来朕还得奖励这位‘义士’喽?你叫什么名字。”
“不敢,小的名叫张二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那老兵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谦虚道。
回过味来的张二发想到,自己之前和陛下有那样的经历,如今再表现得正直敢当一些,说不定还能够有官坐呢。
为这些家主们作证,而得罪几位总兵,张二发也知道肯定会被报复,可他只是一个光棍,还年老,有什么可怕的,豁出去了。
先把银子拿到手才是真的,反正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可是如今看到朱由校,张二发心里又生起了希望。
在张二发的带领下,众人很快又来到了之前储存饷银的库房外边。
“陛下,银子就在里边。”张二发说完后,便退到了一边。
再次回到这里,朱由校只感觉好笑,说道。
“走吧,进去看看里边有没有银子。”
沉重的大门再次被打开,当众人全都进去后,那些家主们傻眼了,里边空荡荡的,别说银子了,老鼠都没一个。
“这……这,这一定是他们几人将银子转移走了,还请陛下派人再仔细搜查。”有的家主们看到此幕有些失态,大声说道。
换来的却只是旁边兵士们低低的偷笑声,刚才便是这些兵士们负责从里边搬的银子,全都搬上了陛下安排好的车里,如今这些人却要再次搜查那些银子,怎么能不惹的兵士笑。
朱由校此刻脸色转冷了,说道。
“尔等刚才说银子在这里,现今却又要朕去其他地方搜查,朕是尔等的下人不成?尔等如何说,朕便如何做?”
“草民不敢。”
“既无证据,尔等控告之罪便不成立,念在尔等奉朕的旨意远走他乡的份上,姑且饶过尔等一回,速速离去吧。”朱由校由于心里挂念着京城里,不想在这里再耽搁。
能在这里陪他们演这一处戏,哪怕传出去,自己对这些辽东势家们也绝对够意思了。
“可是……可是他们阻拦我等于山海关外…….”
有的家主们还要继续说,却被早已发现情况不对的其他家主们拦住了,指了指偷笑的士兵们,又指了指那些早已装好的车子们。
朱由校从沈阳出来的时候有多少辆拉银子的车,他们是知道的,一路走来只会越来越少,可是现在再看,却越来越多了。
很快,家主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数百家士绅,数百万两银子,其实均摊下来,一家也只是出了差不多一万两银子而已,还真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因为这些和朱由校闹的不愉快,真不值得。
毕竟现在离开了辽东,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有一些心思通透者此时却终于将心放在了肚子里,之前一直在担心到了关内后会被朱由校秋后算账。
此刻看到陛下竟然收下了他们的银子,看来之后不会再有什么事了。
朱由校转头对那些家主们说道。
“他们的确奉了朕的旨意,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越过山海关一步。”
表情忽然认真起来,继续说道
“然尔等也是奉了朕的旨意去往关内,他们拦你确有不妥之处。朕自会秉公办事。”
“来人啊。”朱由校喊道“将周敦吉拉出来杖责四十。”
周敦吉留到现在本来就是为了背锅的,此时,之前的事情和此次事情一并发了吧。
当然,肯定是不会真的打死的,对于这个,锦衣卫还是有分寸的。
看到陛下既然已经做出了让步,这些家主们也不好再纠缠,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