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杖,你可知杂耍摊的那人在干什么?”
摊位老板见问自己话的人身边围着数名精壮汉子,看神情都是当兵的,一下子就知道问话之人身份相当不简单。连忙回话道:“官人、这是街面上的青皮来寻杂耍摊的人要排面的。”
“青皮要排面?哪他怎么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扎刀子的是刚入行的顶包,就是靠着这股狠劲先把人震住,后边的老官会出面问人要药费和面情费。”
“如此行事?他们为何不直接上前明要哪?非要吃这个苦?”
“他们倒是得有那个胆子敢明要!官府的差人可由不得他们胡来,胆敢明要,会被巡检抓到牢里吃官司的!官人应该是进京述职的大官吧?对咱京城的情况不知道。现如今城里的青皮、闲人都是用和这差不多的法子来讹人。帮会火拼都用的文斗,而不是武斗。”
“这样的法子和明抢又有何不同?还不是欺凌商贩和百姓?官衙就不管?”朱由检大概理解了眼前的情景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有点不理解混混自残的方式收保护费的根源是什么?
“官衙对这事也没法管,人家是伤己又不是伤人。再说官衙的那些人和这帮混混都是熟关系,朝令上并没有说这种事违法,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官人的排场,定是朝中大员,小衙门里的勾当是不清楚的。现如今虽然对官吏管的严,可底下的差人还是恶的很。”
这个炸臭豆腐的老头也是个话多之人,说着说着就埋怨起小官吏了。不过他这番话也让朱由检将所有的事给想通了。
这不就是后世记载的天津混混们讨生活的方式吗?只不过是发生在了这个时空大明的京城而已。但是,出现这种奇葩现象的原因,差不多是相同的。
天津混混用自残谋生活,根源在袁大头。袁大头在天津不但练兵,还弄出了新式警c制度。客观来说,他的新式警c制度对天津治安的改善是相当有效果的。由于天津新式警c对明显的暴力伤人、骚扰商旅百姓的行为打击力度空前,以往混混们赖以生存的手段就不能用了。但是、袁大头并没有治得了本。在混混们转变方式,并和新式基层警c在斗争中达成了新的妥协相处模式后,就出现了所谓的奇葩的文斗方式。
此时的京城出现这种现象与天津混混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因为对暴力案件打击力度空前增强,靠着纯粹的暴力,混混们是生存不下去的。于是他们就想出了用自残恐吓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哼!京城的邢事局系统看来是又到了大动干戈整顿的时候了。去、将那个自残的青皮,还有围过来问摊主要钱的哪几人抓起来,带到锦衣卫大牢,让锦衣卫好好审一番。”给随行的侍卫下了一道抓人的口令后,朱由检转身回宫。
混混们换汤不换药的方式京城的治安部门能不清楚?可他们为何会容忍这种现象发生?肯定是他们纵容的结果,想着以朝廷没有明令的理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黑帮、混混真是像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很快又会长一茬,而行政系统的腐化,也是一样的情况。又到了下大力气,割烂韭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