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州里要统计河运船工以及州城百姓从业情况,以便汇报给上峰以及制定州内经济发展规划。可到现在为止,本官依然没有拿到具体祥情的统计,只是收到了一些概念性的建议,如此咱们下一步的工作还怎么干?会后、大家总结和整改,尽快转变作风,勿要耽误全州发展大计。”
“知州、你有话就直说,对本官的文书有不满,何必要通过大会来指摘。本官做的河工和州城营产汇报,你不想采纳,就不要采纳,拐弯抹角的说怪话算怎么一会事?关于州里改善民生的规划,本官的建议哪条是站不住理的?”王琦刚开始对周常宁的指责并没当回事,可后来听他说河工和州城从业的事后,就坐不住了。这不就是直接点名说自己吗?所以他一股火压不住,直接在会议当场发作。
“王州令!这是在开政务会,你犯得个什么浑?本官说的是工作,有责改之无则加勉,休要意气用事。”面对王琦的发难,周常宁倒是没有失态。
“什么叫意气用事?你就是听不得忠言,却找理由为难本官。本官建议、减税、休养百姓,向朝廷提议重开运河漕运,以解河工生计之难,哪条是站不住脚的?”王琦并没有罢休,而是继续在会上掰扯起来。
“王琦、你提的建议,哪一条不是虚言?哪里站得住脚。咱们通州现在有多少河工,有多少运输船?河工现在怎么营生你可知道?州里有多少家商铺、产坊、有多少人是不以土地为生,还有多少人是彻底无业生计艰困?不做任何调查和统计,就恬不知耻的谏忠言!你这是谏忠言吗?你这是在给朝廷出难题。只出题不解题,朝廷要你这样的官有何用?
恢复漕运说的轻巧,你可知因为漕运,朝廷每年多出来的开支有多少?大量的虚耗,又有多少是流到了河工之手?减税、朝廷减的税能流到升斗小民的手中吗?你可曾想过这些?”周常宁见王琦如此不识趣,也就不再顾忌面子,厉声呵斥起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哪不复漕、减税,你有办法解生民之困?难道就要坐视这些百姓成为饿殍不成?如此行事,非吾等读圣贤书者所为。不过像你这样的,可能于心能忍。”
“读圣贤书?就读成你这样了?本官不像你,本官是正经读过大学,系统的学过经世致用之学的。坐视百姓困顿,朝廷疲弱的是你等空谈之辈!从今日起,王琦暂停州令职责,跟着本官一道去州城和河道做调研,本官好好教你一回如何做一个能解决问题,造福百姓的好官。”
周常宁是无权罢免州令的,但他有在行政会议中提议暂停其行驶实际职务的权利。现在通州的行政议事会委员共有九人,其中五人是南下官员,所以周常宁的提议顺利通过。
王琦因为在会上的不当发言,最后换来的是停职留观的结果。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真想直接回家。但一想,若是这么做,自己的官位彻底就失了,他又有点不甘。要写文书给上边呈情,同时自己就赖在这里,陪着他周常宁去调研,看他能调研出个啥。他有本事就变出钱来,将州里的河工、以及无业百姓给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