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受冰封的影响,天津港务区冷清了不少,股票交易所的行情,也因此而冷淡了一些。
蒋宜涛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向交易所请了几天假,回河间老家去接父母。从天津去河间,可以直接做轨道车到沧州,然后在那边顾一个马车,赶到河间乡下的老家。
为了显示对蒋宜涛的重视,交易所特意派了两个帮闲跟着蒋宜涛回老家,帮他搬家和接父母。
用了两日时间不到,蒋宜涛就带着两帮闲到了沧州。在车站与拦活的车夫商量好价格,就让他架着马车拉自己到河间府城郊区的家里。
马车走了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蒋宜涛老家的村里。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村口的料场地里闲人们围在一起,聊闲篇、打发时间。
“看进村的哪辆马车,高棚大顶的,肯定是来了有钱人,也不知道是去谁家的。”闲人们看见马车后,便开始议论起来。有棚顶的马车,在村里并不多见,哪怕是花钱雇的,也少有人会花这个钱。从城里雇一辆棚顶马车到乡下,不便宜。
蒋宜涛也看见了那帮闲人,但他没有下车,还在上学的弟弟已经写信给他说过很多自已家与乡邻们的事。因为自己大学肄业、没能进入官府,家里现在与乡邻们的关系紧张的很。
“看哪辆马车好像是要去蒋家?”有闲人看到了马车行进的方向是蒋家的方向,赶紧惊呼起来。
蒋家的条件在村里算是上等人家,院房占地比较大,过去的路很明显。蒋家要是条件太差,也不可能出蒋宜涛这么一个大学生。
“去蒋家的?也不知道是几房的亲戚,他们蒋家确实有高门亲戚。”
“会不会是四房的老大?听蒋家四房的婆娘说,他们家老大可是在天津城挣大钱哪。”人群中有人用嘲笑式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哼!你听哪婆娘瞎说的。小涛子上了个大学不珍惜,结果是过不了考,肄了业,不但没成官人,连宫产当差都没轮上,硬生生将自己的前途给搞砸了。还能去天津挣大钱?钱有那么好挣的?估计也就是给人当个账房,每月挣几两银元的差事。他哪老娘,是给自家儿子找面子,哄咱们村里人的。”
平常的账房,挣的钱也不低,在村里人中,肯定是算高收入阶层的。但在这帮闲人的口中,账房挣的那点钱都不算什么了。话说回来,若蒋宜涛真是在做账房,确实是与人们之前对他的期待落差很大。
“也是个将大好前途毁了的娃娃,当年他考上大学,我家还给送过鸡蛋哪,算是白送了。”
“祁麻子,你家的鸡蛋可没白送。今年你家老大娶亲的时候,蒋家的四房头可是给你搭了二十文的人情哪。一个鸡蛋才值价多少?人家这是在还人情哪!”
在闲人们聊天的时候,蒋宜涛雇的车已经到了自家门口。蒋家的院子是几房人一块共住的,今年后半年蒋家老弟兄几个分了家,不过还是在一个院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