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友应该是知道铁杵磨成针的典故吧?老夫曾经陪着圣人去过工坊,见过冷锻制器的法子,还真有点铁杵磨针的意韵。陛下设此题,是要皇子们磨心性,以器悟理,知道治国是水磨功夫,心不能躁,且要事必躬亲。”
“原来是这番用意啊?让储君知道治国当以水磨之力倒确实是正道。只是吾怕有先帝之鉴啊。”
“圣人是吃过苦、摔过跤的,知道怎么选人。现在只是暂定排序而已,往后还有考校的,决然不会出现先帝之鉴。再说、先帝虽然沉迷于制器,但国事的把控上,并不是一无是处。现下、咱们最应该操心的是圣人身体康泰,大明不可有闪失啊。”
“是啊!眼下的大明,最需要的是圣人康泰,望上苍能垂怜大明,让圣人无事。”
后宫、哭天抹泪的陈圆圆,止住了眼泪。身边人刚刚传来了皇帝关于立储之事的布置,结果并不是将皇后的小儿子立为太子,而是要让皇子们做个锤子,来定继承皇位的顺序。
怎么做锤子?陈圆圆赶紧将关注点放到了这上边。她知道怎么绣花,怎么弹琴,怎么画画,就是不知道怎么做锤子。儿子、还这么小能做出锤子吗?身边的宫女们也不知道怎么做锤子,根本帮不上忙。
“主子、我刚刚去宫里的修缮处,找人问了一下,他们说就是要将一个圆铁柱,用锯子、挫、还有磨石,磨成一个小铁锤,非常费劲和麻烦。”
“将铁柱磨成铁锤?哪能磨成吗?”陈圆圆听了宫女打探来的消息,眼睛睁的老大,她实在很难想象这种操作。
“是能磨成的!宫产那边考校铁匠就用的这个法子,能自己磨出铁锤,就算是学徒出师了。不过他们说很费劲,十几岁的小伙子,都不容易做出来。”
“炩儿才八岁啊,哪可怎么办?皇爷出的这题,也不考虑一下娃娃的年龄。”
“主子、其实对炩儿爷是好事。宫里的皇子,咱们爷的年岁最长,做这事有便宜。”
“哎呀!还真是这么个理。皇爷原来是有偏心的,你赶紧去修缮处打听一下,看谁有做锤子的本事,吾将炩哥儿打发过去,晚上去跟人学本事。”
“晚上去?皇爷不是安排了宋先生带着皇子们每日去学吗?”
“哪怎么能行?白日里大家都在学,晚上才是自己下功夫的时候。事关重大,不勤学苦练怎么能行?这般时候,就是下苦功的时候,万万不能怠慢。唉!也就是我身单,没有娘家势力,只能从宫里的修缮处给他寻摸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请上个能用的师傅。”后世为了考大学,家长们都能当卷王,何况这是争皇位?后宫的女人们,能不卷的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