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成、你说治安队官不官、民不民的。咱们上杆子报这名干什么?”今天是镇里巡检司正式公布各村落治安队成员的日子。陆有成和邻居白三娃都被选上成了治安队员,发了一个红袖箍和一根警棍。看着如此简陋的装备,白三娃不由抱怨起来。
“能做治安队员,你就知足吧。以咱们的身份难道你还想着当兵做官不成?要不是朝廷宽宏,咱们让砍了头都不冤。现如今分了地,朝廷资助着安了家,成了治安队员, 一年还能领两三斗粮,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按说咱们是应该知足,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甘。你说咱们当初留在施工局多好?听说哪些留在施工局的人,现如今都娶上媳妇了。再不成、朝廷也应该将我们这些人编成难民安置署移民那样式的,他们在安民署也是能挣到现钱的。”
“世上那有两全之事?谁让当初咱们想着赶紧分上些地,弄份家业哪?话说、安民署的移民迟早也要分地和咱们一样, 用不着多羡慕。咱们就是刚开始辛苦一些而已, 论攒家业怎么着也要比他们快。”
“但愿如此吧!听人说辽东的安民署要比关内保留的时间长,甚至有人说要十年才能像直隶那边一样慢慢转为分地,说不准一辈子都在农场里了哪。待遇可比我们这种随便撒在乡间的好多了。”
白三娃说的有些夸张,他们也没有被随便撒在乡间没人管。劳工营安置在辽南四卫的人,分地的时候都是按小聚居的原则进行分配,辽南各镇级官府都设了专门的人对他们后续的生存进行关注,像他们的开荒补贴、农具补贴以及春种补贴都会及时发放。
劳工营的人不以安民农场的形式在辽南存在,主要是为了辽南的百姓存在形式多元一点,不然除了新过去的移民就辽南老户,到时候整个辽南以及以后的辽东二元对立的情况太严重。安置一些自耕农,是在当地土民和农场客民之间设一道过渡区,告诉当地土民、农场并不是一定要存在的只是过渡机构而已,最终所有的百姓都是一样的生活方式。
“应该不会的,朝廷怎么可能一直以农场养人哪?不过他们确实要比咱们有好处,起码人家能当兵谋前程,哪像咱们、这一代是没有谋大前程的机会了。”
陆有成、白三娃他们有过从贼的经历, 新出的募兵法有明文规定, 从过贼的成为良民后五年内不能入军伍效力。像陆有成他们现在都二十好几的人了, 五年后都能过三十, 以目前军中喜收年轻人的特点,他们这辈子确实很难再入行伍。
“还想着谋前程哪?有成啊、咱们先得琢磨如何娶媳妇。以咱们这条件,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媳妇!媳妇从哪儿来都不知道,还谋个毛线的前程。”白三娃他们劳工营出来的人,是目前最难说上亲的群体。并不是因为他们有过从贼经历而被人嫌疑,主要是他们没有说亲的资源。从进入劳工营到现在,他们一直生活在全是男人的群体,另外他们和军营里的男人帮不同,军营里的男人帮有家里人帮着张罗哪!而他们、家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成为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