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宿舍楼?厂长、那帮子贼头有那个福住楼房?咱们现在给他们发的奖金就已经够多了,还要给他们盖楼?”大宁矿务所除了技术员外,用的工人都是从苦力营分过来的,理论上来说只用管饭就行。可由于矿厂工作的特殊性,朱由检最终批复的办法是用奖金制来发一部分钱,好让他们干活更有主动性,并为接下来刑满释放做准备。
“老程啊!咱们得往长远里看问题,现在确实大部分工人确实是刑徒,但再有一两年,他们中的大多数就刑满释放了。释放了以后他们怎么办,我的想法是尽可能的让这些人留在咱们厂。你也看出来了,咱们厂的情况是人手越熟练,干活效率更高,用一茬子生手,哪怕是不开基本工资,创造的效益也比开基本工资的熟手少。另外宿舍楼盖了,就永远是咱们厂的资产,工人们走的时候,又带不走!”
“还是厂长考虑问题周到,盖宿舍楼确实是好事。”程旭阳知趣的不再和李玉亭犟嘴。别看他人小,但实实在在是自已的主官,在级别上,他可是比自己要高三级哪,人家是以矿务所班子成员的身份兼职冶铜厂厂长的。
“这些日子,咱们厂的生产事故少了很多,再没出现工人被酸液灼伤的事,这说明工人们警醒和细心了不少。但咱们不可掉以轻心,要时刻组织工人学习防护知识,不可马虎大意。”小小年纪成为领导,李玉亭身份倒是适应的挺快,现在吩咐手下和同僚干活,领导派头很足。
继续在厂子里转悠了一会后,李玉亭才结束检查工作,走出车间大门,冒着天空中飘的雪花,回到办公室,起草采购煤炉和相关用料的条子。拿起笔写了一会文件后,李玉亭看着窗外越飘越大的雪花,不由想起了京城、京城的母亲、刘大壮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在大宁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想心事的,不止李玉亭一人。威远军城里,大明在大宁的最高指挥官曹若海同样在想心事。与李玉亭不同,曹若海想的不是自家的私事,而是这么早入冬后,大宁的防务问题。
朝廷是已经与满人议和了,双方还发了停战公告,而且军令堂已经发来了文书,让他准备一下,到十月份的时候撤回一个师,还有两个保安旅,今冬朝廷很可能会向归化一带用兵。但问题是满人有信誉吗?若是他们在寒冬时节,对大宁一带用兵怎么办?靠着两个师多一点的兵力,能够应付满清有可能进行的反扑吗?还有、辽南的刘元斌兵团能不能给自己提供有效的牵制?他那边也剩下两个师过点的兵力。
若是两部人马能够有效配合,靠着五六万兵马,实际上是能实现对沈阳清军的拉扯,从而将清军牢牢的钉在沈阳一线,问题是两部之间隔这一大块清军控制区,联络起来相当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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