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演离开宫后,朱由检脑子里开始琢磨一件事。潘永图被整到后,顺天府尹该让谁来做?
没有合适的高级官员能用,是目前朝堂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军事将领,打几场大战就能成长起来,可政务官员不行。不经过长久在地方政务上的磨砺,他们的治政经验就不成熟, 某种意义上说政务官员所面临的问题要比军事官员还复杂,他们是在做一个没有最优解的题,不像军事官员做法可以灵活但答案标准是一定的。
原有的官僚体系让年轻官员没法快速上位,新官僚体系没成长出一批确实能顶大梁的官员,就是现下官场生态的情况。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批能完成新老过渡的官员,再有三五年时间,年轻官员便能大用了。
京城将是接下来的关键发展之地, 建密云厂务区实际是为京城发展做储备,真正让大明起飞还得看北京、天津两城能不能成为新型工业城市。
宋应升理论上来说是最合适做顺天府尹的人选, 可他去年刚刚去天津任职,天津、遵化的摊子刚铺开,将他这时候调到北京有些不合适。过年调刘理顺去登州就已经打乱了人才成长计划,今年不能再动宋应升了。
方以智太年轻,磨砺才一年,肯定不能让他动。宣密行署的宋权,这一年的工作也刚刚展开,也不能动。要不就马士英?马士英在地方上工作年限非常长,在安民署这一年的工作朱由检也比较满意,倒是个合适的人选。可问题是将他调到顺天府后,谁接安民署的这一摊子工作?
数来数去、手边就这么点人手,一个萝卜一个坑,动谁都不好动。算了、先不想了,到时候再说。
陈演回去的第二天,京城官场便发生了轩然大波。陈演带着刑部和都察院的人当天早上,直接将潘永图带走。接着一天之内,相关同党全被抓了起来。
顺天府尹被抓,朝臣们自然全被惊动, 周延儒在中午的时候就跑进宫问这是怎么一会事?他怎么事先没有收到相关消息?
“陈学士没有将此事给内阁说?”
“发圣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老臣还是接到了刑部的消息才知道此事。”老周说这话的时候,胡子都气的在抖。怎么着自己也是百官之首,陈演去抓一个从二品大员,绕过内阁算怎么一会事?还有点组织纪律性没?
“昨日发圣向朕陈说了潘永图贪墨工程款之事,想来他可能是觉得先行动再向内阁通报,免得打草惊蛇吧?毕竟潘永图现下是朝廷有数的大员,若是操之不密,很可能会出祸事。”
“再怎么说、也不应该瞒着老臣,难道老臣会去泄密!”
“此事太师完了给次辅纷说一下,让其以后有类似的事,与阁臣们先沟通一下,免得生出误会。”朱由检对周延儒跑过来兴师问罪有点不耐烦了,你们正副主官没沟通,你跑的宫里找事干啥?又不是锦衣卫跑过去抓人的。
“陛下、潘永图之案如何查处,如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