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证双手合十口宣佛号,朗声道:“冲虚道长为人和气,一生与人为善。
他身处武林,处事公正,行侠仗义数十年,却也从不伤人性命。
他是道门高士,修真养性,涵养极深,与任何人相处,更是没有丝毫掌门架子,仿如霭然长者。
谁人闻之,不说他可敬可佩?
你如此说话,着实毫无道理!”
楚靖哈哈一笑道:“和尚,你也莫要废话了!冲虚他在天下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真正又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今日之战,左冷禅说不判生死,不了结,他死了。
楚某说不分胜负,不得下山。
那你说说,而今谁胜谁负?”
方证游目四顾,扫过周围之人,又看了看场上,横尸遍野,简直惨不忍睹、触目惊心,心下一叹,欲要开口。
就听得一人大喝道:“楚靖,你也太过卑鄙无耻了。
竟如此行奸使诈,捉拿冲虚道长一个身受重伤、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来要挟我们。
嘿嘿,你也算个爷们!
我掌门师哥说不分生死、不判强弱,不得下山。
而今你问方证大师这话,又是何意?
莫非是自知不敌,想要认输?
行,你想要认输也可以!
可你一个求饶之人,还在这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也配!”
楚靖的确是不想打下去了,第一他的最终目的,是完成系统任务,改变江湖格局。
他也并非仁人志士,没有那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大情怀。
对方证、冲虚他们操控江湖,抛开立场问题,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的本事,楚靖反而有几分佩服。
两人因为门派地位太高,行事终究还讲究个面子。
毕竟和左冷禅那种野心家,无所不用其极的做法不同。
只不过楚靖与他们二人诉求不同,这是阶级敌人,天生就得为敌。也只得揪住几人痛处,强逼少林武当低头认栽。
他要推动改变江湖武林之格局,这明确的正魔之分,就必须踩破踏碎。
再者如今他打到此时,虽然身上无伤,可也是费心竭力,大为不易。
这三派高手实在太多,死伤在他手里的一流高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可对方这些人,还是如蜂聚蚁堆一般,滔滔不绝。
他再能杀,终归会有气力不济之时,可实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落得一个逃跑名声。
毕竟都是出来混的,有些名声丢掉简单,再捡起来那就真难了。
所以扣住冲虚,让其不能说话,就是想逼的方证开口服软,武当更是容易。
而只要少林武当,今日当众服输,奉他之令行事。江湖人讲究一口唾沫一口钉,比自己说话那是算数的多。
他也就可以去找东方不败了,只需杀了对方,自己对任我行又有相救之恩,依靠日月神教力量,那这正魔两道自己说了算。
近十个月时间,完全够改变江湖格局了。
可若真的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完全灭了少林武当,终究不好。
毕竟他在这里只能待一年,将两派都收拾了,以后他一走,说不得就留下一个无人能制的烂摊子,何谈什么改变局势。
不料方证还未回话,竟又有人出来带节奏,着实让人来气。
楚靖双目如电,扫视全场,喝道:“你又是谁?出来说话!”
这时一人分开人丛,走将出来,振声道:“嵩山派腾八公!”
楚靖扫了对方一眼,轻笑一声,叱道:“你说的倒比唱的还好听!
呵呵,我也懒得与你多说。
那就照你的意思,若是楚某不行奸使诈,不求饶。
你我正面交手,你又能在我手下,走几招?”
众人见楚靖言语间嘴角微撇,那股鄙夷不屑之色,眼只要没瞎,都看的出来。
腾八公身为嵩山太保之一,今日嵩山派自掌门而下,还有几位师兄弟,俱是死在楚靖之手。
嵩山十三太保,如今都只剩下五人了,闻听楚靖明显是想,与方证大师论胜负之果,双方好一举罢斗。
少林武当虽然也死了不少人,可高手没有损失几人,他们的确有退路。
可今日之事,归根结底,都是他们嵩山派惹出来的,自家又哪有退路。
自不想方证开口认输了。
而且这情形他也明白,只要少林武当与嵩山派齐心协力,楚靖武功虽高,也只有败逃一条路。
然则无信不立,对方若是逃跑,这江湖名声也就毁了。
若实在杀不了人,毁了他的名也可以。
遂才抢在方证回话之前,截了话头。
而今闻听楚靖如此言语相向,再加上对方那一副鄙夷之色,众目睽睽之下,不觉很是羞恼,冲口而出道:“一招!”
“不,不,两招!”或许是觉得一招也太过难听,赶忙补了一招。
可众人闻得此言,顿时一片哗然,还有忍俊不禁,直接就笑出声了。
腾八公在嵩山派位居太保,也是江湖上的一流人物了。
居然自认只能在楚靖手下,走过一两招,也太过丢人了,但转念一想:“楚靖如神似魔,自己又能在他手下走过几招呢?
三派场上千余人中,纵然多数人没看到,冲虚道长是如何被楚靖抓在手里的。
可如今楚靖飞身跃上广场高台,自然也看到了,冲虚道长被他提在手里。
这简直就是单枪匹马,在重重包围之中,生擒敌酋,武功之高绝,可见一斑。
三派中人数以千计,自忖能在楚靖手里走过两三招的,还真没有几个。
腾八公说楚靖捉拿重伤之人,不讲道义,可谁都知道冲虚道长,本就是被楚靖自己打伤的。
又不是乘人之危,何谈什么卑鄙无耻!
只不过他们本就明白,腾八公的那点小心思。再者他们和楚靖还是敌人呢,自然也无人为他辩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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