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这点小事你不忘掉又如何?
莫非还要楚某给你磕头赔罪不成?”
任盈盈闻听楚靖竟如此霸道,还透出一股不善之意,心中更是愤怒,她任盈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跟我来混的。
霎时间双眉一蹙,突地脑中灵光一闪,瞬即就明白了,心想:“也是!这楚靖名头大、武功高,做出此等事来,也是自知理亏,自不想传扬出去坏了名头,所以才故意如此!
自己倘若不依不饶,也着实就有些过份了”
言念及此,嘴角微微一扬,脸上还多了几分笑意,可随即面色又恢复了峻然。
楚靖何等眼力,见任盈盈神色不定,那一丝笑意虽然转瞬即逝,又岂能逃脱他的法眼。见其也未说话,遂拱手施了一礼,沉声道:“姑娘,楚某今日不请自来,确实是有些失礼了,向你赔罪了。
等日后自有报答之时,今日就先告辞了!”
话音一落,右手从怀里掏出那面五岳令旗,随手甩出“唰”的一声,就插在了任盈盈面前的竹舍上。
此时楚靖足下一点,倒身纵起斜掠而上,飘落在了数丈高的竹梢上,随梢起伏摇摆,拱手说道:“这面五岳令旗,姑娘留着把玩吧。
今日楚某不请自到,着实是失礼了,再此望请姑娘能宽佑在下,莫要见怪!”
“刚才好看吗?”
“好……”楚靖脱口而出半个字,登觉不对,脚下用力,欲要离开。
任盈盈适才一想通楚靖心里,觉得他还有几分羞耻之心,不知怎的,那股怒气就少了许多,不由就在琢磨:“这人的武功真是高的很哪。
生平所遇人物,何人能做到?
看来这江湖传言确也不假啊!
谁知她只略一思忖,楚靖已然就跃上竹梢,还顾左右而言他,言语中只是说自己不请自到,其他绝口不提,明显是做了不认,想要就这么将这“大梁子”给结了。
这怎么可以,自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刚才好看吗?”
谁知这贼子竟还脱口回了个“好……”,那没说完的定然是“看”字。
这岂不是说,自己适才真的被他全然看完了。
一念至此,这岂能不让任大小姐羞忿难制。
这下有了实证了,他肯定看到了。
也不知这人在外面看了多久了,自己刚才换衣服时心里再想事情,有所耽搁,肯定被这小贼看的一点不剩了。
瞥见楚靖明显是想要抽身而退,登时轻轻一笑,扬声道:“呵呵,楚少侠名满天下,怎么?
这是想要落荒而逃嘛?”
楚靖一听“落荒而逃”四个字,也是冷笑一声,峻声道:“这天下虽大,还没有能让楚某能落荒而逃之事,姑娘却是想差了!”
任盈盈双手负后,抬头笑道:“那楚少侠如今这姿态是要做什么?
这莫非不是要不告而别?而是你本就喜欢站在竹梢上说话,好卖弄风骚?”
或者是以你楚大侠此等武功,还怕了小女子?”
说到这,不知又想起了什么,登时脸色一变,叱怒道:“你楚大侠还给我面五岳破旗让我玩?
这玩意儿很稀罕吗?
本姑娘就那么好糊弄了?”
楚靖此时大感头疼,这女子伶牙俐齿,聪明机变,自己的心思估计被她看透了。
今日犯在她手里,真是苦到家了,娘的,还说自己卖弄风骚。
看来有些事是装傻躲不过去了,自不能没有交代了。
遂拱手肃然道:“那姑娘要楚某如何做,此事才能揭过不提?”
任盈盈眉头一挑,扬声道:“依楚大侠的意思,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
楚靖看任盈盈直直盯着自己,可这事他实是不知怎么处理才好,一时也大为踌躇。
任盈盈见楚靖竟然还给她来个默认,心头邪火陡升,冷声摆手道:“好了!楚靖你自便吧!不送!”
楚靖见任盈盈语音清冷,明显是怒了,这事他根本没法说,这样或许也好,以后找个机会报答她一把也就是了。
遂也未多说,拱了拱手,脚下一点,身形犹如飞雁掠空,一溜烟的就没了人影。
任盈盈见楚靖一走,冷哼一声,拔下那面五岳令旗就进了屋子,绿竹翁自也跟了进来。
“竹翁,今日你也见了这楚靖的武功!
你觉得……?”
“姑姑是想问能否比得过东方教主?”
任盈盈霍然转身,点点头,振声道:“是啊?人人都传东方叔叔武功天下第一。
可他有多厉害,我却从未见他出手过,根本没有直观认知。
昔年你却是见过他出手的威势,所以就想问问你!”
绿竹翁沉思半晌,才缓缓道:“这楚靖能一招制住我,却不伤我分毫,这份举重若轻真是恐怖绝伦。
非师侄夸口,十年前的东方教主要想一招拿住我,根本非他可及。
就算他这十年勤修苦练,进境神速,若是想一招杀我或许不难。
但要如这楚靖这般轻而易举拿住我,又在方寸之间让姑姑你十几剑全然无功,又能在刹那间阻止姑姑自戕,顺手夺了您的兵器。
师侄一直都被他提在手里,这一切都是一气呵成,潇洒随意。
那身法、出手速度真可谓是如仙似鬼。
你回剑直刺自己时,我差点吓得心寒胆落,以为都没救了,谁知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隔着你有四五尺距离,就突然近身阻止您自戕,又下了您的兵刃。
师侄觉得他这手功夫,东方教主恐怕也难做到吧……
还有他适才将我送在院中,我根本无法反抗又不觉丝毫震荡,那份精准控制力,当真让人不敢想象。
不难看出,楚靖武学造诣已然到了让人匪夷所思之境界。
此人武功之高,师侄只觉恐怕举世无敌啊!”
绿竹翁言下连声嘻嘘,摇头不止,神情之中有郑重、有羡慕、有惊愕……
一张老脸当真好似一个表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