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此时早已知道,他在酒家所救女子就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千金贵女,而且岳灵珊在余沧海手里时,说的很清楚。
自己帮过她,那她也救了自己一次,这叫两不相欠。
所以听闻楚靖那番话后,心里也无有他念,就听楚靖接着道:“你林家有一门辟邪剑法,盛传练成之后可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曾祖林远图当年在武林中威名很大,那习武之人对这门剑法如何会不动心?
想那少林、武当武功绝学数不胜数,却为何无人去打他们注意?
你知道其中道理吗?”
林平之脸上一红,沉吟道:“那是因为少林武当他们高手如云,实力强大,无人敢惹,我林家有些……”
楚靖点了点头,说道:“是了,你林家实力弱小,家财万贯也就罢了。
可还有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宝典,自然打主意的人就多了。
像余沧海这类江湖恶汉,依仗武力,行事明目张胆,属于豪夺。
可并不代表打你家注意就是他这一类人啊。适才那“塞北明驼”木高峰也是居心叵测,想要浑水摸鱼,而这种人不知凡几!”
别说林平之了,就是群雄听了这话也是频频点头。
楚靖见林平之听的认真,遂接着道:“你毕竟江湖经验欠缺,须知既有豪夺的,那就有巧取的。
有些武林中人还算顾及自身颜面,行事就会讲究策略了,像那些怀柔的手段。
什么美人计啊,英雄能救美,美女也就能救少年哪。
在你步入绝境时,武学高人再来个扶危济困,依你的性子,岂能不来个纳头便拜?
这些事屡见不鲜,而这些或许都只是他们想要达成目的,所采用的手段罢了!
这些,你记住了吗?”
林平之在听到一半时,早已睁大了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一脸惊诧,直直看着楚靖。
不由寻思:“是啊!
刚才余沧海也说了,华山派中人到福州为了什么?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看热闹之说都是哄人的。
华山派名门正派,他们来福州可不是为了救自家。
那岳灵珊是华山派掌门人的闺女,华山弟子口中的小师妹,她是何等人物,就跟着一个老头远赴千里。
若是没有别人照护,她家人能放心?
况且那天岳灵珊救自己时,所展露的身手,自己那是万万不及的。
今日自己也是在茶厮亲耳听到,华山弟子他们在谈起此事时,也在讥笑自己自不量力。
林平之啊林平之,你一直都是一个小丑,被人愚弄而不自知啊!”
楚靖知道林平之这人,深以为侠义道中人见义勇为,扶危济困,理所应当。
就算开始认为是青城派掌门是为其子,复仇杀他家的人,他也从未后悔出手救人,所以对这类侠骨仁心之人,他自然就将话说的更为透彻一点。
林平之瞬间就想明白,楚靖这番话明显是意有所指,登时转头径朝华山派众人看去。
楚靖说话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群雄自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话的意思,就差明说华山岳不群想要巧取《辟邪剑谱》了,不过这话也就楚靖敢说了,其他人可不敢直接说出口。
楚靖虽然说的随意,但林平之回身这一瞅,登时让岳灵珊着恼无比,用力一挣劳德诺的手腕,“腾”的站起身来,娇喝道:“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
我华山派名门正派,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武林中人众所周知!
你也算武功高强之人,余沧海只不过是在故意胡说八道,挑拨离间,故意败坏我华山派的名声,这你也能信?
再者你要说话就说话,指桑骂槐,又是什么意思?
况且你刚才说什么武学高人扶危济困,然后纳头便拜,说的不就是你和这林小子吗!
莫非你也是为了那《辟邪剑谱》,还好意思说别人!哼……”
这岳灵珊声音清脆娇嫩,可这番内容一出口,那真是犹如利刃出鞘,直让众人震惊失色,瞬间也是嘘声四起。
只因为她是对楚靖说话,没人开口直斥其非,可心下自是腹诽不已。
均想:“胡吹大气!
最起码在林家一事上就没见你们华山派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若真有此想,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林家躲避,还一直在看事态发展?
你爹那心思又瞒的过谁?
也就能哄哄你这蠢姑娘!
可这也就罢了,而今竟胆大包天,敢对楚靖如此说话?
真以为你爹这华山掌门在楚靖这等人物眼里,也会有牌面?
说人楚靖为了辟邪剑法,人家这身武功不说举世无敌,最起码也是难寻对手,还需要这个!”
群雄哪能理解,岳灵珊身为本派小公主,全派上下都围着她转,况且楚靖虽然秒擒余沧海,毙杀木高峰,这一系列事迹无不神通慑人。
可这女子武学见识本就一般,更对岳不群有一股迷之自信,只觉自己爹爹武功也是高的没边,楚靖做的这些事她爹也能做到。
既两人在她眼里,武功估计也差不了多少,她对楚靖又能有多少畏惧。
要知道真正怕楚靖的,反而是那些武学高手,因为只有他们知道,哪些事是他们做不来的,所以懂的越多之人越惶恐惊骇。
如同岳灵珊这般见识浅薄之人,反而对楚靖武功之强到了哪个层次,压根没概念!
一句话,无知自然可以无畏了!
除非他爹哪天被楚靖当着她的面给干躺了,她或许才会信!
否则就是岳不群亲口承认不及楚靖,她都能想着或许是她爹谦虚呢。
楚靖闻听后,冷冷看了岳灵珊一眼,轻笑道:“呵呵,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你蠢吧,你还能言善辩!
说你聪明吧,你又好似蠢猪!
你敢说这话,莫非将楚某也当作你华山派的人了?
凭你也有资格来质问我?
谁给你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