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摧心掌,不过如此(1 / 2)

楚靖自然察觉出了这等异常,顺着别人目光扭头一看,见大厅口立着一人,这人身着一件黑色道袍,身高不逾五尺,身形更是瘦弱,可神态俨然,盛气逼人,气势着实不凡。

周围有人就在窃窃私语说,这人就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

楚靖暗想:“原来这就是余沧海,看起来浑身都没有八十斤,这身武功倒是不弱。”

见其进来后,眼光逐一向大厅众人脸上扫来转去。

楚靖明白这是找人来了,不由寻思:“难道是找我来了?”

他本没想着此时收拾余沧海,还想等嵩山派的各路人马到了,再一起拾掇他们呢,

毕竟那样声势才够大,自己名头才能传的更响,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人找上门来了,自然得改变计划了。

不错,余沧海的确是来找人的,不过可不是来找楚靖的。

而是刚才各路武林高手,都在内厅听仪琳讲述回雁楼之事,刚听到楚靖放过田伯光,喝斥泰山派天松道人那一段。

谁知屋外传来一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他的两名弟子,就被人踹进了内厅,那屁股上还印着两个清清楚楚的脚印,这一幕着实让余沧海丢尽了颜面。

他自认为对方肯定没走远,遂一路窜高腾跃,追将出来,才来到了外厅。

而这时外厅又涌进来一帮人,有老有少,有俗有道,楚靖侧耳一听,自有见多识广之人再说这些人的身份。

那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正是衡山派高手刘正风;那老态龙钟,身形甚高的老尼是恒山派定逸师太;身形高大,一身道袍,面红如血的正是泰山派天门道长等等。

转眼间楚靖就将这些人对号入座了,突见余沧海脸色阴沉,正紧紧盯住一个方向,眼都不眨一下。

楚靖顺其目光扫去,凝目一瞧,见一人面相丑陋之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脊高高隆起,是个驼子。

可楚靖何等修为,眼光锐利无比,已然看出这个驼子,是个年轻人假扮的。

心念一动,莫不是那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

这人楚靖印象很深,实在是前世第一次看小说以为这家伙就是主角。

侠骨仁心,见义勇为,长的还俊,又是家门被灭,很有主角那潜力了。

可谁知反转那么快,他不光啥也不是,原来一切还都是阴谋,对他好的都是为了家传的“辟邪剑法”。

唯一真正爱自己的女人还被自己给杀了,后来眼睛瞎了,结局竟是被囚禁西湖牢底,真正的永世不见天日。

楚靖心想:“这小伙子家门被灭,开始一路逃亡,都不忍心偷窃财物以充饥,可见这人根子上是个真正做大侠的料,结果被这畸形的现实逼得引刀成一快了。

这人命运不该如此凄惨,自己来的太晚了,救不了他的家人,却得救他一救。”

一念至此,只见刘正风和余沧海都以为这“驼子”是“塞北明驼”木高峰的后辈,本还颇有些忌惮。

谁知这“驼子”看着余沧海的目光仿若仇寇,杀机沸然。

余沧海身为一派掌门岂能容忍这个,探手一抓,已然拿住其手腕。

楚靖也听了几人对话,已然确定这驼子必然就是林平之了,见其疼的,额头上那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渗将出来,但脸上却是不露丝毫屈服之意,反而神态傲然,浑不将余沧海看在眼里。

场上众人见其如此硬气,心下甚是佩服。

楚靖也不例外,遂也不再耽搁,身形一晃,好似轻烟,已到了林平之身后丈余远,顺势一掌拍出,一股无形真气已然输入对方背心“至阳穴”。

余沧海正用力抓住这小驼子手腕,捏的对方骨骼直响,想要让其在众人面前求饶,这样才不失一派掌门的威严。

不料对方腕上蓦地里传出一股沛然浑厚的劲力,反震得自己虎口破裂,手臂奇痛彻骨,胸口更是如遭重击,如何还把捏得住对方手腕,登时脱手,“蹬蹬蹬”退出五六步方才定住桩子。

楚靖猜的不错,这驼子正是福威镖局林平之假扮的,他从福州在人相助下,逃脱青城派追捕之后,一路辗转,发现自家各省的镖局竟然同一时间都被青城派灭了。

而他从青城派弟子口中得知,自家被灭完全都是青城派阴谋,远远不是青城派掌门为子报仇那么简单。

他一听说衡山派刘正风召开金盆洗手大会,想着如果能在会上遇上什么前辈高人,为他林家主持公道,不但爹娘能救,报仇也有望了,遂才赶来衡山城。

他扮成驼子也是不得已,可就这也被余沧海给盯上,拿在手里了,只以为老天爷不长眼,自家大仇再没机会报了,可想要让自己在这贼道面前求饶,那是绝无可能。

正自疼痛难当时,忽觉背心一热,一股柔和无度的力道传入体内,顿时连手臂也不痛了,那余沧海竟然也松手退了出去。

余沧海刚被震退,下意识以为是这“驼子”果真深藏不露,心念一动,先下手为强,内息急提,将他数十年勤修苦练的内力以“摧心掌”的运劲法门全部运在双掌之上,挟着一股冷森森的劲风,直扑对方胸口。

“啊……”“摧心掌……”顿时有人惊呼出声,靠前之人中有见识不凡之人一看余沧海这两掌如此凌烈,更是他的成名绝学,想着必然能取了对方性命。

林平之已然大骇,这老贼刚退出去,怎地又来掌击自己了,只闻劲风凌厉之极,他又哪及躲闪,只觉毙命就在顷刻,忽地就觉身子已然离地而起。

余沧海双掌急推,眼前一花,驼子猛然从眼前消失不说,一股迅疾无伦的劲风却是强压而至。

欻忽间掌力甫一相交,“砰”的一声响,余沧海已经一个筋斗倒翻出一丈开外,他身子刚一落地,只觉双腿好似都灌了铅了,直是酸软无力,已然站立不住,胸腹之间更是剧痛难当。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丹田之中更好似千百把钢刀在同时蹿刺,绞痛难当,若不是青城派掌门的身份在提醒着他,都忍不住要痛呼出声了。

眼看对方未再连续进招,立马顺势盘膝坐地,运气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