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毙杀玉真子看似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可他刺向玉真子的那一剑虚虚实实,似是而非,全无定向,精绝已极,本就蕴含极上乘武学奥义。
又在近身后,以“吟龙啸”法门一声断喝,再削其臂,掌力直击胸口,这几手一气呵成,俱是杀招。
楚靖如此对付这淫道,可说是对其重视到了极点。
玉真子无论是内功修为,还是武学修为,本就都远远不如楚靖,既被对方如此刻意针对。
饶是他内功修为甚为不弱,武功之高也算天下顶尖,也在刹那之间,就被断臂掌击,命赴黄泉了。
如今楚靖毙杀玉真子后,面对蜂拥而上的侍卫,那招招式式,可说是真如雷霆猝击,电闪长空一般,根本非人力可挡,瞬时间又有十数名护卫命丧剑下。
一众侍卫又哪能想到,就在转眼之间自家“护国真人”一条胳膊被刺客削了,又被一掌打出殿外,听那响声,必然是不能活了。
顿时齐声惊呼连连。
要知道玉真子此人在布库大校技时,接连打败二十三名一等布库武士,后来四五名武士联手跟他较量,也都让他打败了。
皇帝十分欢喜,才封了他一个什么‘护国真人’的头衔,要他作布库总教头。
这人能为之大,在众侍卫眼里几若天人,对他的武功均是大为饮服。
谁知竟被刺客,一剑一喝一掌就打出殿外生死不知了,一时之间好似都忘了自家大汗皇上如今怎样了,只顾惊叫呼喊。
楚靖此刻已然毙了皇太极,杀退一波护卫,再不想在这勤政殿停留了,朝着那刚被玉真子砸出的大洞,长剑开路,一冲而过。
等一出殿外,见那内廷卫士如蚁聚蜂拥般冲了过来,大喝一声:“铁手,快过来。”说着就朝身边攻来的侍卫,“唰唰”几剑,几人顿时横尸当地。
何铁手本就潜藏在殿外,闻听楚靖呼喊,轻功急展,毒粉开路,几个纵跃已然到了楚靖身边。
而这时殿内侍卫大喊,“皇上驾崩了!”声音很是凄厉。
蜂拥而至的人马一听这等消息,自然是朝楚靖何铁手扑了过来,二人与众侍卫顷刻间就战作一团。
一边是悍不畏死的满人兵丁,一边是胆大包天的“屠龙”勇士,两方那都是水火不容,分外眼红。
霎时间死在楚何二人手下的内廷侍卫就有数十人之多。
楚靖一看又有一些护卫手持铁锁链,涌了过来,口中呼喝连连,他也听不懂,想着应该是满语了。
须臾间,一些持刀护卫都退了开去,这些铁锁链径朝自己与何铁手卷了过来。
楚靖身形晃动,长剑圈转,横削竖劈,“铮铮”几声厉响,这些袭来的锁链均被削铁如泥的金蛇剑斩断。
又是一把钢针撒出,直打那些手持铁链的武士。
这些人都是力大如牛的满洲健士,论真实武功那还差的远呢!
岂能挡闪开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细针,瞬时尽皆倒地不起。
楚靖本没想着多和兵士纠缠,遂左手探出,握住何铁手右手,为其传输真气,带着她直往嫔妃所居的后宫杀去。
他都想好了,在后宫先杀一通,灭了皇太极那些能即位的小皇子,出宫再杀一通汉奸大官,这几天的点可不是白踩的。
他今夜就要让这盛京城血流成河。
何铁手本为一教之主,武功也算当世一流,可今日入了这皇宫大内,本还没有多少惧意,满拟凭着自己这身武功自保无虞。
可真正一交手,四面八方都是刀枪剑戟,那些侍卫各个勇悍无比,任凭她是撒毒粉还是铁手索命,压根是杀之不退。
这等阵势,她以前哪里敢想象。就在这片刻时间,若不是楚靖护着,她早已受伤。
可纵然如此,见侍卫仍是源源不断,心下只觉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楚靖若是一人或可脱身,带着自己就难了。
正自思忖,忽觉右手一紧,不由大惊,什么人能迅疾握住自己右手。
转头一看竟是被楚靖握在手里,只感对方掌上内力不绝传来,在自己体内流转不停,仿若有股涓涓细流淌入体中,很是舒服受用,不禁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何铁手话是如此说,可心中却隐隐感到无限欣慰、眷恋。
刚才的那股恐惧、焦虑、患得患失之感,立时荡然无存。
楚靖笑道:“没事,我真气生生不息,这点场面才哪到哪啊!
再者本就是我带你来的,你喊了这么久公子师父,护不住你,哪还算个男人!
莫说是皇宫内院,纵是龙潭虎穴又能奈我何!
哈哈……今夜你且放宽心,随我在这盛京城大杀一场。
只要我楚靖活着,就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何铁手见楚靖身在如此重围,也能如此肆意豪放,浑不以强敌环伺而有半分改色。
心道:“总算理解那两位师娘为何倾心于他了,此等豪气,世间难寻啊!”
突然又觉只要与他长厢厮守,生死之事全不足虑,世上更无所惧之事。
何铁手一有此念,俏脸晕红,心中暗啐不止:“呸呸呸……何铁手,你可得争气啊,我们夷家女子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他心可太花了,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了!”
两人嘴上说话、心中动念,虽不影响出手,可楚靖明显感觉到何铁手有些心不在焉了。
好几下若不是自己护着,她都受伤了,一时之间他也没空去探究原因。
须臾间何铁手就觉自身内力充盈,精神大振,左手一划,就有三名护卫脖颈冒血,倒地不起,素足轻踢,就有几人跌了出去。
何铁手见此,心下很是快慰,这内力若是一直都有如此充盈,不知该多好。
念及此处,不觉“咯咯”笑出声来。
楚靖见何铁手发笑,此刻已临近后宫,也不暇细思,看准机会,登即腾空一跃,拖着何铁手飘身而起,如雁飞鹰掠,已然入了一处宫殿院内。
何铁手被楚靖拖着,仿若金雁横空,疾飞若掠,御风而行之感涌至心头。
这种飘然从容,从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