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听了曹化淳这番话,眼中寒光四射,胸中更是郁气难消,心中更是杀机盎然。
直想活活掐死这狗奴才,见其又哭的很是伤心,可这次却未有丝毫怜悯。
心想:“这阉货、狗才什么都知道,却都来瞒着自己!
朝中重臣定然也是如此!
自己身为皇帝,坐在金銮殿上,完全就是一个瞎子聋子啊!”。
一念至此,厉声道:“你这阉货!你既然一切皆知!为何不早告于朕?”
曹化淳伸袖抹了抹眼泪,颓然道:“呜……皇爷,这些事谁敢说?
惠王是您的皇叔,他因献贼肆虐湖广,逃回京城,皇爷您又对他很是看重,待他极好。
此等大事,没有真凭实据,对您说这些,说不得就会落一个离间皇家亲情的罪名,到时候弄不好就将自己搭了进去!
再说奴婢已然肯定大明没希望了,说与不说对老奴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老奴也知道,惠王就是成功逼您退位,那也是枉然!
他志大才疏,就是一个废物,大明肯定还是会没了。
那么最终逆贼当道也好,建奴当政也罢!
对老奴来说,又没有区别。
奴婢一个无根太监呀,那谁能够保证我下半辈子活得好。
那我自然就听谁的了!
奴婢也想让皇爷好好的,能保证我的后半辈子。
可您不行,保证不了!
京城破了,您这皇上肯定就没了。
皇爷,奴婢从小陪着您,也知道您这个人宁折不弯,很是刚强。
若是京城破了,您肯定也就去见大明列祖列宗了!
可是,皇爷你想过没有,那些满朝文武呢?他们呢?
他们和您可不是一条心,因为无论是谁打进京城,他们都可以摇身一变为那些人摇旗呐喊。
可唯独皇爷您不行!
您是皇上啊,如今老奴看着您被他们牵着玩,心中自然也很是心疼。
可您的脾性身份,谁又敢对您说真话啊?
就是说了,不是您听不进去,就是自己找死……”
“够了!阉货,事已至此,还敢在此饶舌!”崇祯已然气的朝曹化淳甩腿就是一脚,或许觉的还是不解恨,又补了两脚。
曹化淳自是一言不发,身身受了几脚。
崇祯看了一眼曹化淳,喝道:“来人,先将这阉货带至后殿,等会朕在发落他!”
两名侍卫应声就将曹化淳拖了下去。
楚靖刚才听到惠王想要谋反,只觉很是熟悉,心中也是思忖不停,这原小说剧情中有没有惠王谋反的事呢?
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觉或许也不是什么主要剧情,否则自己不会没有印象,也再未多想。
不过见了曹太监这番操作,他也算是领教了,何谓死中求生!这就是!
听起来是在历数“老丈人”之错,可又姿态放的很低,口口声声直骂自己是阉货,没本事,可又对这朝中局势洞若观火。
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条理清晰。
谁人闻之,不说这是肺腑之言哪!
言语间也没有为自己说一句求情之语,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都是自己的无奈与现实!
直让人细思极恐,这人不得了啊!
说不得真的能在“老丈人”手上活下来!
这些古人,心眼太多了。
一个太监都如此难缠,那些宦海浸淫数十年的朝中大臣岂不都是人精了?
狗儿的,这帮古人一没事估计就是琢磨人心了。
看来自己要收拾这帮人,就得玩邪的,来脏的才行!
嗯,自己得比他们更“脏”,这才是致胜王道啊。
而此时的崇祯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上了玉阶,突地竟直接坐在了阶上,叹声道:“唉……楚靖,朕是不是真的很失败?”
楚靖闻听此言,心神瞬回,不加犹豫道:“自然!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