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楚靖、青青改装易服,扮作普通庄汉头戴斗笠,让洪胜海看着将十只铁箱装上骡马大车,金龙帮的一队人又扮作车夫,众人一齐离开金陵北上赴京。
其时已然有些天热难耐,清风吹拂,也吹不散那股燥意。
楚靖九阴神功阴极转阳,体内真气阴阳兼具,神功护体,自是寒暑不侵。
可他自己耐得住,也不能看着媳妇遭罪,遂和青青二人手拉手并骑行进。
洪胜海只以为二人感情甚笃,一刻也不想分离。
殊不知楚靖如今的作用就是“人形空调”,不停给青青输真气,让其免遭酷热之苦,青青尝着甜头更是不愿松手了。
不过楚靖真气再生速度,远远供得上青青所需,自也是乐的如此。
焦公礼等人想要将他们送过长江,也被楚靖拒绝了。
他现在名头有些大,之所以遮掩形貌,要的就是低调,他还想“钓鱼”呢。
金龙帮要是一送,声势太大,与他谋划不符。
只是焦公礼的大弟子吴平跟着楚靖一起上路了,毕竟车夫都是金龙帮众。
不错,此时距离金龙帮之事已过了七八日了。
在这期间楚靖已然招呼金龙帮按图索骥,将建文帝遗留的大宝藏都给起了出来。
整整十大箱,俱是宝玉、珍珠、玛瑙、翡翠之属,没一件不是价值巨万的珍物,下半箱又叠满了金砖,这些物件折合白银少说都有几亿两了,大明几年税收都比不上。
青青说只是一串二十四珠的珍珠至少就值一万五千两,这里面都不知有多少串,还有其他珍宝不计其数。
楚靖自是想着这些金银财宝,先运到京城,好以后用于保国安民。
青青以前对于财物,管他有主无主,义与不义,向来见到便取,何况这许多价值连城的珠宝,都是凭她父亲遗图所得。
可楚靖一番苦心对青青,早让其感动莫名,钟情已深,自是情郎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对那些财宝如何处置自是不甚在意。
毕竟有了情郎谁还要财宝啊!
这就是如今青青的想法。
她本以为楚靖可能会招惹焦宛儿呢,可楚靖也只是传了其一手内功心法和剑法,让她也可以量情传授,再未和其有更多接触。
尤其焦公礼说们一家的命都是夏家人救的,让焦宛儿跟随他们一起去京城,好服侍青青。
青青内心自不愿意“引狼入室”,可嘴上又不敢说,结果没想到楚靖竟开口拒绝了。
楚靖一有此举,青青只觉世上高兴之事莫过于此了,财宝如何处理之事,更显得无足轻重了。
嗯……楚靖只要不给她找妹妹,她就开心,已经预定一个阿九了,再来一个,她是真的不愿意。
可是她还不知道阿九是当朝公主,若是知道,估计就没这么洒脱了,必然要和楚靖“拼个高低”了。
这事好像有些太“恶劣”了。
毕竟用一个老丈人遗留的宝图,起了宝藏,又用来给另一个“老丈人”“办事”。
这好说也不好听啊!
楚靖也是觉得,还没个好时机再对青青言说阿九身份,虽然他要是来硬的,肯定一切不是问题。
可他觉得若是在这方面,要还来硬的,那真成渣男了。
所以总想找个好时机哄着来让青青接受现实。
且不提楚靖一行人正缓缓朝京城进发。
就说河南闯王李自成军营之中,中军大帐内。
一中年汉子,其两鬓微白,一脸风霜之色,显然是长久赶路所致,此时正站着,面朝坐在案几后的一人禀报着什么,直说了一顿饭功夫。
坐着那人一直在看案几上的地图,眉头紧锁,好似没有听对方说话,直等那汉子说完收声。
才抬起头来,只见其约莫四十来岁,长相威武,眼神明亮,颌下一抹浓髯,倒是有几分王者霸气。
这人沉思半晌,才开口道:“秋山啊,那楚靖先前已劫了我两千两黄金,耽误了江南之事,这人我自是知道的。
可他的武功真的如此厉害?
你确定他肯定会与我为敌?
你和木桑道人曾走了一路,他又怎么说?”
“闯王,就凭他在金龙帮说的那番话,这人肯定会和我军为敌!
否则他岂不是都是嘴上的功夫了?
而以他这等人物,肯定不会耍嘴皮的。
他是丢不起那人的!
至于武功之高,他打败归二爷夫妇时,我是亲眼所见。
木桑道长与我离开金龙帮后,对其评价是举世无敌,纵是穆老爷子也肯定不是对手。
正因如此,他老人家才对那泰山之会很是忧心。”
那有几分王者之气的人自然就是闯王李自成了。
而这中年汉子名叫崔秋山,是李自成的部署,得蒙华山派穆人清传了一手“伏虎掌法”,在江湖上也算难得的好手了。
机缘巧合下与木桑道人一起到的金陵城。
在焦府时,木桑听了楚靖那番话,知道楚靖和李自成不对付,自然不好让崔秋山直接露面,当时焦府有数百人,这崔秋山混杂其中,自是没人注意。
直到离开焦府,两人分手之后,木桑去了藏边,崔秋山自然回李自成大军驻地报信了,如今距离焦府之事已然过了半个多月了。
李自成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来,负手在大帐内踱来踱去,突地叫道:“胡兄弟,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