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冶和现下看不见,这何有道伏着身子,那眼睛里头尽是阴险狠辣之色。
“不过......”
何有道欲言又止,诚惶诚恐,
公冶和问道:“不过甚么?”
“那‘头七’之毒的解药方子,倘若真给了前辈,那晚辈岂会还有命活?况且即便给了前辈您这解药方子,即便是配了出来,也是无用!”
何有道低声说道,此刻也浑不忌讳,这话说得倒也不假,公冶和听了冷笑一声,道:“本就没打算留你性命,只是不知你后边这半句,怎讲?”
“前辈不知,那头七之毒源自我的百毒神掌,若解毒须得服用之前,用晚辈所学《毒典》之中的独门内功来运导真气作引,才能解毒,否则单服解药,只怕会立时毙命!”
听了何有道解释,公冶和只觉的肚子里憋屈的紧,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甚么狗屁的毒,恁的麻烦!且暂留你狗命,便三日之期为限。三日后我徒弟身上的毒若能尽祛,老子答应你,再放你一马,若是你敢耍甚么花招,老子便将你剁碎了喂狗!”
说罢,公冶和在何有道身上连点了几处大穴,封了他的内力,让他耍不成花招。加上此刻何有道也是断臂重伤、失血极多,身子也是虚弱得紧,故而公冶和倒也放心,量这何有道师徒也翻不出甚么花来。
公冶和耷么着眼皮,微微抬了抬瞟向丁胜,丁胜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那丁胜此刻如同猪头,忙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只差趴在了地上,公冶和的剑从何有道的身上移了下来,又挪到了丁胜的背上。
虽隔着衣裳,丁胜亦能感觉到那剑上带的冰冷彻骨的杀意,而那剑身搭在自己身上,更是如有千斤之重,压得他立刻便透不过气来。
若是再不济些,只怕丁胜早已是屎尿齐流,肝胆俱裂了!
“小畜生,你若敢动歪心思,”
说着话的功夫,只看道旁一株碗口粗的小树,那公冶和提剑横斩,剑气凌空,随即便听得“咔嚓”一声,树干应声而断,砸在地上,动静不小,惊了走兽飞禽。
随即公冶和接着说道:“你脖子上喘气儿的物什,便同此木,老子倒是想知道,是你这脖子硬,还是这树硬。”
丁胜头如捣蒜,惧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擒下何有道、丁胜师徒,公冶和便押着二人去寻沈渊,待沈渊见到仇人,当即拔出剑来就要杀人!
结果公冶和铁青着脸,“啪”得一声,一巴掌呼到沈渊脸上,从这声音便能听得出来,这一巴掌有多重。
沈渊踉踉跄跄,瞬间便觉脸上如烈火灼痛一般,而且也晕头转向的,定了定神,捂着脸嚷道:“臭老头,你打我做甚,我报仇雪恨你也拦我!”
“放屁!”
公冶和也嚷道:“杀了他,你也不活了么!他娘的,中了毒也不知会老子,翅膀硬啦!你若真有本事,别他娘的让老子来救!怂货,你他娘要死,不用等七天,老子这便全了你的意!”
说话间,斩蛟剑脱手而出,扎在沈渊身前土里。
沈渊面露惭愧,沉默不语。
公冶和一把夺下北冥剑,再道:“莫要忘了,你当初答应老子的话!你这般模样,哪里配得上北冥剑!”
一时沉默之后,沈渊垂着头,脑子里想起十三年前师父赠剑收徒,还有在潼关那客栈之中师徒二人说过的那些话来,遂单膝跪在地上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公冶和不语,只是将北冥剑插进了沈渊背后绑着的剑鞘之中,又将鬼狮雄黄丸倒出来一粒,塞入沈渊口中,道:“老子带着这两个狗东西先回去,咱那几把宝贝莫要被人捡去!方才给你吃的是虿烟的解药,你在此运化药力,待好了后,在去那宅子与老子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