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亦是愕然,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冷若冰霜的白堂主居然会如此大发雷霆!
再看向林月瑶,只见她身体微微颤抖,那悲愤之情溢于面上,双目之中泛着泪花,眨眼之后便止不住的淌了出来。
此间沉默无声,最是让人觉得喘不气来,骆飞鸿暗道:“这两个人似变了性子,最怕这般结果,不过也难怪白师妹,更怪不得月瑶这丫头,只是这又该如何收场?”
这一夜的变故对林月瑶的打击实在巨大,心中悲伤未愈,又被这白无影一激,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远离此地!
只是师父还不曾入土为安,她若这般离去,未免不孝,况且她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这般任性妄为!
闭目思量片刻,紧握的双拳也渐渐松了开,林月瑶长吁一口气,轻轻拭去泪珠儿,遂听她道:“师叔息怒,师父的仇,月瑶不论如何也要去报,待料理了师父身后事,我便同沈大哥一起动身。”
语气之中,平淡无奇,仿佛方才无事一样。
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骆飞鸿看了眼白无影,见她也是颇感意外,倒是听沈渊道:“月瑶姑娘知书达礼,温婉贤良,想来也是柳前辈多年来用心教导,不过倒也别憋坏了身子,依我看倒不如大哭一场,来得痛快。”
林月瑶眼光闪动,看了眼沈渊,叹了一声道:“方才是月摇失态,叫沈大哥见笑了。”
说罢便要行礼。
沈渊忙拦下,道:“不必如此,我都明白!既如此,那咱们三日后,我再弹筝湖南岸等你。”
遂又抬头与骆飞鸿、白无影道:“在下不敢久留,我担心家师疯病再犯,那先行告辞了!”
“这是大事,此番多谢沈少侠了!”
骆飞鸿说罢,与白无影一并起身相送,林月瑶跟在后面,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何事。
领着虎啸堂的弟兄回了住处,正好赶上了公冶和犯了疯病,好在又玄虚道长将其看住,加以安抚,否则当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
突然沈渊心里想到:“昨日里犯了病,幸亏有林月瑶一旁安抚照顾,若是一路有她帮衬着,倒也是件好事!”
那平凉名医黄柏已经走了,留下了方子,带走了人头。
沈渊将天音堂的惨案说了来,又是惹得一阵唏嘘感叹。
玄虚道长沉吟片刻,道:“原本以为天罗帮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帮派,实在想不到他们不仅野心勃勃,而且行事恶毒狠辣,实为祸患。只是依贫道之见,剿灭天罗帮只靠各派出力还不够。”
“此话怎讲?”
赵汗青请教道,“道长之意,莫非还要朝廷出力不成?”
玄虚道长点一点头,道:“正是,天罗帮的人行踪不定,身份不明,如今托身六扇门,其图谋只怕不小,倘若他们隐在官府,我等武林人士便丝毫没有办法,所以,沈渊小友,你若去京城,贫道想劳你去请汪直出手,能明目张胆缉拿六扇门捕快的人,只有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