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渊确实不屑一顾,也不愿苟同,道:“原来如此,难怪赵堂主不懂。”
说罢,笑了笑转身进了观中。
赵汗青闻言不知何意,懵懵懂懂,摇一摇头,也跟着进了院子。
观中设了法坛灵堂,毕竟身在道观,仓促之间物件倒也齐全。
东风徐徐而过,拨云见月。院子里的路是砖石铺就得,雨透过青砖渗进了地里,使得地面上湿气颇重。
仔细瞧来,这路虽是平整,却有一些青砖年头久了,出了些小坑小洼积着水,只是积水最多的也不过是拳头大小。
莫看它小,却能将这云卷云舒、明月星河映进眼中、落在心里。
玄虚道长仰首观天,负手立于院中,听得沈渊进来,遂唤至身边,看着沈渊问道:“妙常道兄的死实在令人可惜,不过庄子曾云,一受成其形,不亡以待尽,世人参不透生死,岂不知生死自然而然,死又何尝不是生?”
沈渊受教,拱手拜了一拜。
这时玄虚道长又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沈渊听着耳熟,忙道:“这是《道德经》里的一篇!”
玄虚道长微微一喜,不由赞道:“你背过《道德经》?是公冶兄教与你的?”
只见沈渊摇一摇头,道:“师父不及教我……却是当年在终南山中的高人留给我的。”
说着,沈渊便想起当年那个神仙一般的白袍老者。
“终南山隐士多,难怪。”玄虚道长点一点头,接着说道:“难怪你的太极剑法比你师父公冶和的要更有太极韵味。”
沈渊不解,只道:“晚辈不得指点,只是觉得这道德经里很有道理,尤其是练太极剑法的时候,颇有受益。”
“那是自然,太极神功正是受道德经启发,含括阴阳两仪之妙所创。”玄虚道长抚须说道,“不过,虽然你这太极剑法已有其形,但还是差了许多火候。你我有缘,小友,贫道欲传你太极,你可愿学?”
沈渊一喜,忙道:“晚辈自然愿意,只不过,太极买武当派绝学,晚辈何德何能?”
玄虚道长不以为然,道:“贫道愿意教,你愿意学,和哪门哪派无半点儿关系!再者说来,贫道只教你太极之理,能有何妨?来,借剑一用。”
沈渊当即将北冥剑双手奉上,玄虚接过之后,自言自语道:“好剑,当初怎么就让给了公冶和?”
随即绕了一个剑花,这北冥剑在玄虚手中竟是感觉轻若无物。
“我使上一遍太极剑法,你要仔细看,记住一定要忘了剑招!”
玄虚认真说道,接着便瞧他剑势一起,顿时恍若大道化形。
又听玄虚同时慢慢说道:“太极神功一招一式都要做到虚灵顶颈,含胸拨背,沉肩坠肘,舌顶上腭。
记住,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神形具妙!内力绵绵不断,招式如行云流水,松沉自然;动静之中如绵里藏针,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刚柔相含,含而不露;呼吸之中,开合自如,升降自然,深细长匀,息息归根。”
只见玄虚收功,见沈渊突然闭目深思,道:“记住了吗?”
少刻后,便听沈渊笑道:“忘了!”
玄虚点一点头,不住赞赏沈渊天分:“不错,不错,这剑法会了,拳法也就会了。”
赵汗青在旁不解,问道:“道长,他剑招都忘了,拳法您更是一招没教,如何能算得上会?”
玄虚笑而不语,看向沈渊,只听沈渊说了句:“不知晚辈说的对与不对,可是无招胜有招的道理?”
玄虚朗声大笑:“孺子可教!公冶兄果真收了一个好徒弟,这份悟性,竟将我门下弟子全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