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道:“婉儿姑娘乃是倾国之色,就这般跟在贫道身边,难免会引人瞩目。”
苏婉儿道:“前辈放心,婉儿也会易容之术,虽不及师父万一,但也可以以假乱真,叫人瞧不出丝毫破绽。”
“如此甚好。”
玄虚点了点头,看向妙常道长,也不做声,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嘴角渐渐上扬。
妙常道长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看见玄虚道长那一口老白牙!
“行了,行了!”妙常道长故作嫌弃道,“我这便施术还不行,莫要再露着大白牙直勾勾盯着我啦!”
瞧见这一幕,苏婉儿不禁莞尔一笑,不过她却问道:“后天才是屠魔大会,为何今日洞阳子师弟便要易容?”
沈渊正不知如何作答,只听妙常道长摆了摆手,道:“画皮难画骨,为师要给他施展塑骨之法,毕竟他得罪的可是谭真智,镇岳宫宫主、华山派执法长老不可小觑。故而早些改头换面,一是谨慎为之,二是也好叫他先行适应一番。”
苏婉儿心中不解,张口问道:“师父,这塑骨之法被易容者痛苦万分,不过是得罪了人罢了,洞阳子师弟何必要受这个罪过?”
妙常道长不知如何作答,只听沈渊急中生智,道:“婉儿师姐,是师弟我闯下了大祸。”
沈渊知道苏婉儿是六扇门的,又料定那谭真智的弟子被他斩断手指一事,作为家丑,以谭真智这等人物必然不会四处宣扬,招人嘲笑。
而事实也正如沈渊所料,谭真智真的没有向外界透露分毫。
苏婉儿问向沈渊说道:“不知师弟到底怎么得罪了谭真智啊?”
沈渊面露羞愧,道:“师姐身为六扇门中的人物,应当知道他镇岳宫门人如何嚣张跋扈的。”
苏婉儿对此的确有些耳闻,点了点头。
“我看不惯,把他其中一个弟子的四根手指砍了下来……”
沈渊说着说着,声音也愈发小了起来。
江湖上,人尽皆知谭真智极是护短,苏婉儿暗道:“若是这位洞阳子师弟所言不虚,那谭真智恐怕还真会与他不死不休!”
接着苏婉儿又问道:“他们不知你是武当派的?”
沈渊又道:“师父命我入世修行,故而当时我并未穿武当派的道袍。”
玄虚道长与妙常道长听了,暗骂沈渊是个小狐狸,撒谎也不打草稿,竟说得跟真的似得!
“难怪,既然有这些原委,是当谨慎一些。”
苏婉儿拜了一拜,道:“既如此,那婉儿也当尽早换容。”
玄虚道:“甚好,待换了容貌,我便带着你二人出去转上一转,想必各派也当陆续到了。”
“婉儿告退。”
待苏婉儿出了房门之后,妙常道长叫沈渊坐在榻上,褪去上衣。
随即只见妙常道长伸手封住背后大椎、灵台、命门三处穴道。
转到前身,手指连点紫宫、膻中、幽门、关元。
沈渊顿时只觉体内气血不畅,心跳变缓,极是难受。
妙常道长这时正色嘱咐道:“一定忍住了!”
沈渊咬了咬牙,道:“前辈尽管施术便是!”
妙常道长应了一声,拿出十数根颇长的银针,只见他拣出一根来,缓缓刺入风府穴,刺入之时只觉仅有一丝疼痛,不过待那两寸长的银针没入一半,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观中!
只这一针下去,便瞧沈渊脸色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
“千万忍住!”
沈渊轻轻点点头。
接着便瞧见一根一根的银针依次没入了左右风池、完骨、阳白、颌厌几大穴位,随即又是百会、神庭、承浆穴!
头面之后,便是四肢脊柱。
十数针下去之后,沈渊竟是一声未吭!但已是奄奄一息!
妙常替沈渊解开之前封上的穴位,道:“小友,挺住,现在才是关键!”
妙常道长提气运功,双掌抵在沈渊背后肺腧之上,沈渊只觉一股热气自背后导入百骸!
紧接着,沈渊只觉自己气血乱撞,浑身上的骨头时而就似折了一般,时而就似铁锥刺骨!
再瞧沈渊,原本浓眉大眼,变成了粗眉细眼,眉骨照往常微微隆起,颧骨就似磨平一般,鼻梁微塌,嘴唇变厚,原本七尺,变成了六尺。
再没了先前那俊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