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惨白的真相(1 / 2)

一场祭奠结束,刘政与身后的庞统等人,默默站在一旁观礼。

严格来说,他们的到来,其实打破了原本的葬礼秩序,不过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而他刘政又不是墨家弟子。

总不可能让他在旁边呆着等墨家一行人祭奠完了,才轮到刘政。

但人群中的甘夫人,却与刘政又有些许的不同。

首先她是墨家弟子,其次才是刘备的夫人,所以像邋遢老人这样的墨家重要人物逝世,她也得根据墨家的礼节进行祭奠,不能摆什么夫人的架子。

等到墨家的人祭奠结束,外边的天色也已经暗沉了下来,刘政与甘夫人坐在了一起,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明日就是邋遢老人入土为安的日子,按照惯例,今夜是要进行守夜的,但此时见礼完毕的墨家众人都没有选择离开,看样子都是想送邋遢老人最后一程。

“这次出去还算顺利吗?”

甘夫人开口问起了刘政的情况,同时站在甘夫人身后的杨曦、李慈,也同样转头看了过来。

他们也算是看着刘政长大的,自然也会关心刘政的情况,只不过相比起甘夫人的担心,两人却十分清楚刘政的手段。

自从刘政开始发展暗部以后,似乎就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

“有惊无险,前面几座城池都打得一帆风顺,只是最后边被一个叫严颜的老将伏击,倒是差点就回不来了。”

面对甘夫人的担心,刘政倒也没有隐瞒什么,毕竟他人都已经坐在这里了,任何危险对他来说都成为了过去式。

“严颜?可是那位兵家传人?”

听到严颜的名字,甘夫人不禁皱了皱眉。

而刘政见状,也当即问道。

“娘亲可是认得此人?”

但甘夫人听到刘政的问题,却直接摇了摇头。

“早年间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似乎在众多兵家传人中也算是佼佼者,只是有些生不逢时,一直没有找到建功立业的机会,没成想却被你给遇上了。”

“你可是将他斩了?还是带了回来?”

甘夫人继续问道,她知道严颜对上自己的儿子只能有两个下场,要么陨落,要么归降。

而且以刘政的性子,多半还是会留下对方,收为己用,毕竟这是刘备身上就有的传统,黄忠魏延不就是刘备收服的降将嘛。

见甘夫人问起严颜的下落,刘政倒是也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

“投降了,我已经让魏延将军安排好了他的位置,等徐老的葬礼结束后,我再带他来见娘亲。”

两人说完,便也不再言语,随着越来越多的墨家弟子进到屋里,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严肃阴沉起来。

前线胜利的消息刚刚没过两天,便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尤其是像这种从喜悦到悲伤的瞬间改变,更让人难以接受。

等到所有墨家弟子都祭奠完毕,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虽然这一次,墨家之主甘云非并没有赶回来,但刘政还是在墨家长老的队伍里,看到了那个背着巨剑的老人。

也就是甘夫人的父亲,刘政的外公。

人死三日,必入黄土,这是墨家弟子一直以来都遵守的规则,而今天,也恰好是邋遢老人死去的第三天。

按照规矩,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就得将老人的棺椁入土为安,这意味着,但凡刘政再晚回来一天,都有可能赶不上老人的葬礼。

不过,好在有前线胜利的消息加持,大家都归家心切,路上并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等到所有墨家弟子与外来的客人都见礼完毕后,装载着老人尸体的棺椁,终于被几名墨家弟子抬着前往城外的山上走去。

安葬的位置,自然是早就已经选好的,虽然墨家并没有阴阳家与道家,那样专司丧葬的弟子门人,但一个势力庞大的好处便是,总会有那么几个懂风水,知地势的弟子门人。

抬棺开路这种事,自然用不着刘政搭手,而邋遢老人虽然一生没有子女,但这么多年下来,墨家受过他恩惠的弟子不在少数。

所以替他抬棺的人都是抢着上,完全不像那些晚景凄凉的孤寡老人。

这一场丧礼直到半夜才终于结束,在巴东城内,不少不明真相的民众,围在道路两旁,也眼巴巴看到了半夜。

不论时代怎么变化,吃瓜群众永远都是世界上必不可少的一个群体,这些人只看到城内铺满了白布,却根本不知到底是谁离开了这个世界。

甚至不只是巴东城内的百姓,就连不少军营中的士卒其实都蒙在鼓里。

邋遢老人是墨家的长老,他的葬礼也是在墨家举办的,虽然看起来前前后后,风光无比,但其实真正知道他已经离世的人,并没有多少。

这一夜,回到自己院落的刘政,并没有急着入眠,准确的说,是他根本就睡不着。

因为邋遢老人虽然跟他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但好歹却是他执掌暗部的过程中,独一无二的引路人,更何况邋遢老人与刘政的关系,向来十分要好,甚至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忘年之交。

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可就是这样一个朋友,却永远离开了刘政,甚至都没有给他一次使用治愈术的机会。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刘政顶着一对黑眼圈,早早的便出现在了自己书房。

而就在他刚刚坐下没有多久,穿着一身白衣的张绍,便从门外急匆匆的赶了进来,跨进门后,张绍抬头一眼看到刘政,顿时露出了一副笑嘻嘻的脸色。

“老板,您可算回来了。”

张绍开口,同时一脸解脱的坐在了刘政的面前,不用说,刘政不在的这些日子,肯定又是由他总揽暗部的相关事宜。

虽说刘政已经将大部分的暗部成员遣散了出去,但每日往来的信件,以及留守后方的暗部成员,依然还有不少。

而这些,都需要张绍去统一安排调度,这对一个刚刚年满十六的少年来说,还是有些超标了。

当然,这种事情对刘政这个怪胎来说,是不存在的。

“这个月可有什么事发生?”

刘政翻看了一会儿桌子上的竹简,然后才开口朝张绍问道,要知道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益州江湖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