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悍的掌控力,绝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能够做到的。
谷 “先带黄先生下去休息,中军,随我入城!”
刘政与黄百川对视了一眼过后,直接朝着周围的士卒,大声命令道,而下一秒,本来围绕在刘政马车边上的士卒,一下子分散开来,给马车让出了一条道路。
马车在前,士卒在后,刘政很快便与魏延、庞统汇合,然后朝着已经被炸毁城门的城池走去。
城内,随着中军的攻入,几乎没有遭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已经控制了下来,本来城内的守军就没有多少,加上被严颜带出城去埋伏的人,就更是没有什么人了。
攻入进来的中军士卒,压根儿就没有见到超过三位数的敌军,一阵冲杀过后,城内就彻底变成了空城。
而等到刘政他们到来时,最先进城的姜维已经将城内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刘政的马车刚刚驶过城门,姜维便骑着快马,来到了三人的面前。
“姜维,城内情况如何?”
马上的魏延率先开口,朝姜维大声问道。
后边刘政的马车也顺势停了下来,刘政与庞统分别从马车内走出,而姜维在看到刘政以后,才往地下一跪,开口回答道。
“禀报少主,将军!城内敌军已被肃清,但是……城内百姓并无踪影。”
姜维的话一说出来,刘政与庞统几乎同时皱了皱眉,空城计,这是两人此前从来没有想到的,严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他们背后发起突袭。
自然也可以先一步遣散城内百姓,留给刘政一座毫无作用的空城。
而且这和历史上诸葛亮的空城计不同,这是真的,给他们只留下了一座空城。
战场上攻城略地,打的其实并不仅仅是一座城池,而是这座城池背后代表的经济,人口,以及源源不绝的粮草税赋供应。
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只剩下砖石的空城,除非要在此地屯兵,要不然这座城池的作用将大打折扣。
而且更要命的是,刘政还不得不派兵在这里驻守,因为他们嫌弃此地是一座空城,但别人却未必嫌弃,尤其是刚刚吃了大亏的江东大军。
一但让对方知道,他们这里没有兵马驻守,那么用不着半个月的功夫,这里就将成为江东孙权,塞在刘备眼皮子底下的一根毒刺。
到时候再想来剔除,可就比今天攻陷这座城池要困难多了。
“先进城吧,今夜就先在此城休息,是走是留,听我明日定夺。”
刘政没有急着表态,毕竟君无戏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管说出什么话来,他刘政都得说到做到,否则以后想要在刘备传给他的大位上坐稳,可就难了。
而一旁的庞统,显然也猜到了刘政的心思,于是当即开口道。
“空城又如何,我自有办法,大家先进城吧。”
庞统的话一出口,周围眼巴巴望着刘政的士卒,终于放下心来,然后熙熙攘攘的大军队伍,继续朝着城内走去。
按照惯例,刘政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应该是这座城池的城主府,因为一个城池最豪华与最新的建筑,大概率都是城主所在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刘政却失算了,因为姜维带他去的地方,并不是位于城池中间的城主府,而是距离城主府邸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
下了马车,来到酒楼三层的围栏边,刘政一眼便看到了那座突兀的城主府,同时他也一下子明白了姜维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而不是去城主府了。
因为那与其说是城主府,倒不如说是外边最常见的农家小木房,放眼望去,城主府不但面积极小,就连外表的木头,都是一副快要散架的模样。
要不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刘政真怕一阵大风吹过,把那房子吹倒下来砸着自己。
“这个严颜倒是有趣,防守边界城池,却分毫也不贪墨,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了,还在这边界线上呆着。”
庞统的话自刘政耳边传来,显然他也有些不理解严颜如此做的原因。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一般像这种位于边界线上的城池,都能从主子的手里要到更多的粮草与赏赐,而像这种多余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分给下边的士卒的。
层层剥、削,再层层贪、墨,最后到军营里,估计就只剩下了给士卒们吃一顿好的,而且这还得是在伙头军不贪的前提下。
而事实真相,往往是这最后一顿好的,也会被截断。
可严颜,显然就不是这样的人,不说别的,就他这一座城主府,就是刘政这一路上打过来见到的,最朴素的一个城主府了。
能在这种地方住上大半辈子,就算他是演的也都成真的了,更何况,以严颜那样的脾气,也不像是会演戏的人。
“先生此言差矣,这种人对刘璋来说,或许是无可救药,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刘政说完,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
“这个严颜,我要定了。”
接着,刘政转身,朝酒楼的下方走去,在他们居高临下观赏城内风景时,前边被黄百川震晕的严颜已经押送到了酒楼的一层。
此时他刚刚从昏迷中惊醒,正抬头看向从楼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刘政,而刘政在感受到严颜的目光之后,也顺势往严颜的方向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下一秒刘政赶紧将目光看向其他地方,这倒不是他怕了,而是严颜的目光之中,仿佛蕴含着千军万马,再看下去,他怕自己都会陷入进去。
仗已经打完了,城池他也攻下来了,没必要再和对方玩儿这种冒险的游戏。
“你这小妖人,倒是也有些手段,既然能够擒住老头子我,老夫纵横战场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栽在你的手里。”
严颜的身体,被暗部成员用铁链死死捆住,根本就动弹不得,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可以四处扭动。
不过在刘政的面前,老头却丝毫没有败军之将的自觉,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教训自家孩子一样,而且当刘政与他的对视过后,老人也终于收回目光,不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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