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徐红炒着菜,翻了翻白眼道:“现在大学生满地跑,不考个名牌大学,毕业后还没你叔挣得多呢,你就死犟,反正到时候你自己想办法掏钱上大学,别指望我们能帮忙。”
“咳咳,我家舒雨大学前还没着落呢,木头你就不能懂事点,老子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就是养条狗也学会看门了吧。”床榻上的秦叔忍不住讥讽道。
门前,秦木尚且稚嫩的面庞逐渐黑了下来。
由于他捏住廉价手机的右手太过用力,本就脆弱的屏幕彻底裂成了蜘蛛网。
但他仿若未见,发红的眼眶,隐隐有泪水打转,他强忍着没哭出来,声音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就应该跟着父母一起去死。”
说完这话,秦木再也忍不住,抹着眼泪逃离了这个让他一次又一次绝望的家。
屋里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秦叔翻了个身,面无表情的问道:“那死孩子又跑了?”
“跑了。”徐红尝了口菜,若无其事道:“打电话喊舒雨那孩子回来吃饭吧。”
“嗯。”
夫妻两简单的交流过后,只字未提不知去向的秦木。
天南中学门口。
秦木蹲在路边,揉着发红的眼睛,拨通了女朋友张亚楠的电话。
“喂!亚楠,你在哪啊。”
“我...嗯嗯....我在..啊。”
秦木表情突然狐疑起来,开起了免提按键,仔细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奇怪声音。
渐渐,他的额头冒起了青筋,右手狠狠砸在了水泥地面上。
“秦木你听我解释....啊轻点。”
“解释你妈,恶心的贱女人。”
嘟嘟!
手机挂断,秦木整个人仿佛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歪歪斜斜的躺进了路边的花池里,目光空洞的盯着湛蓝无云的天空,压抑的内心,几乎快要将他逼死。
“啊!——我好想死。”
“我他妈的活不下去了!!!”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望来,不少人掩嘴偷笑,对着花池里的神经病一阵评头论足。
“好嘛又疯了一个。”
“现在的年轻人压力是大,学业重嘛,特别是在期末的那几天,全国跳楼的都不少呢。”
“要我看就是犯贱,好好的学生,有啥压力啊。”
...
“可是我胆小,不敢死哈哈。”秦木小时呢喃一句,脸上在笑但眼角的泪水却一直都没止住。
夜晚来临。
中学的男生寝室闹哄哄一片,秦木阴沉着脸,用手裹紧了单薄的衣裳,快步上了三楼。
在附近有家的可以不用住寝室,秦木的叔叔家虽说在民窟,但因为离天南中学并不算远,所以两兄妹平时晚上都回去住。
今天情况特殊。
如果回去的话,秦木丢不起那人,因此才厚着脸皮进了同班的寝室。
“呦秦木,你咋来捏。”
“关你屁事。”
“火气真大,老子刷牙去,不理你这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