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的震惊有点走偏,以为智瑶拿出来的是智氏的底蕴,以前智氏没有付之行动只是没有像智瑶这么优秀的族人。
那么想好像也没有错?家族的历史足够悠久,谁还没有一点压箱子的底蕴呢?
比如魏氏,他们经过数代人的积累,把最为合适自己的重甲以及武器配套搞明白,到了魏舒当家作主的时代开始弃掉战车玩纯粹步兵流,再到魏侈进入到对重步兵的实际组建。
后面吴起出现,他更多是在魏国拥有的基础上对重步兵进行改革,要不然不会是在魏国玩重步兵,后面去了其它国家就玩不动了。明说就是魏国有玩重步兵的条件,其他国家并没有。
当然也不能说吴起的改革不重要。
一个国家的同一支军队由不同的人去进行改革以及训练,赋予精神层面的信念,再加上待遇方面的提升,军队最终的成型都是不一样的。
魏国因为有吴起而能各种吊打四方;秦国因为有商鞅而奠定宇内混一的基础;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让韩氏一败之后一蹶不振;等等太多的例子只是一再证明,人真的是存在差距,想做事又能做事,可不一定都能得到一个美满的结果。
子路的震惊是智氏持有的底蕴,还有智氏整体对智瑶的期待,真没有往所有的一切都是智瑶在进行尝试的方向去想。
没办法,智瑶今年十五,表现出来已经足够优秀。
以他的年纪,书写练兵操典再被世人所知,哪怕依照练兵操典训练出来的军队还没有得到实战的检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还是会狂呼一声“妖孽”了。
现阶段智瑶已经在干收买人心的事业,巡营的时候发现将士有什么难处帮一把,察觉到一些事项应该做出改变就适量更改,尤其是一再对受训者保证“新法”的施行,以一种从人情到法理的贯彻方式全面提高自己的存在感。
存在感啊?对于上位者必须存在的玩意,不是负面为前提,能有多么强的存在感就往更高的程度去造,再加上对舆论的引导,能够达到一种奇效。
往简单了说,无非就是进行造神运动而已。
智瑶的身份地位都足够,并且还有真实的辉煌战绩,压根就不用过多份量地往死里吹,舆论成型就能达到目标了。
他们待在太行山练兵,一练就是再一次的冬季来临。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外界发生的事情非常多,包括中行寅代表齐国来晋国想要赎回礼器。
因为要帮助中行寅在齐国站稳脚跟的关系,晋国直接是由智跞出面,只是并没有进行白送,提出了齐国可接受范围内的条件,用十四座城邑的代价让礼器重归齐国。
以前是齐国派人过来,晋国却是根本谈都不谈,能够用十四座城邑赎回遭到掠夺的礼器,对于齐国来说就是一件很恰当的事情。
换个说法,晋国不要任何东西归还礼器,某种程度上就是蔑视齐国的传承;晋国要得太多又会让齐国心肝疼,谁来达成都不算是什么功劳;适当地付出,再迎回礼器才是齐国最能够接受的方式。
带着礼器回去的中行寅彻底在齐国站稳了脚跟,就是齐国的环境跟晋国不一样,他们是公族处在绝对强势,中行寅想要将新落户的家族发展到曾经在晋国的那样,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岁月,又或者是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了。
“那个田乞的确在干‘大斗出小斗进’的事业,并且他跳得很厉害啊?”智瑶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田乞正在揣唆齐国公子挑战新君荼,还不是单独挑唆一个公子,能勾搭的都给勾搭了,不知道最终会下注给谁。
智瑶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智跞,也许中行寅可以在这一波齐国内乱中发挥什么作用,不是为了晋国,纯粹就是为了中行寅在齐国重立的新家族。
其它的事情,无外乎就是赵氏、魏氏跟范氏还在继续死磕。
士吉射已经完全摆烂,不管赵鞅或魏侈怎么勾引,范氏要做的就是一城一地的死守。这种方式让赵氏和魏氏找不到一次全歼范氏主力的机会,只能极度难受一个又一个硬骨头去啃。
某种程度上来讲,士吉射在硬挨着,挨到局势发生突变,又或是死都要对赵氏和魏氏造成更多的损失,并且拖住赵氏和魏氏的发展脚步,等着某一天赵氏、魏氏被晋国的某个卿位家族收拾。
所以,士吉射不止是在实际地对赵氏和魏氏造成损失,更是将一个难题给推到了智氏面前。
赵氏和魏氏又不是全员没有脑子,哪能不清楚因为攻打范氏陷入衰弱很危险,他们必然是需要想办法将智氏和韩氏拖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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