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为家族做了那么多,尤其还得到了绝大对核心高层的支持,手里也握着武力,还能被智宵绝地翻盘的话,成为失败者的智瑶没死最好也是滚到一边去,老智家就应该是由智宵来当家作主。
“祖,大人,兄长在‘程’时久,瑶甚是想念,命僚往而接来。”智瑶找了一个理由,直接告诉答案。
“……”智跞和智申在面面相觑。
“儿……”智申的声音听着有些干涉,苦笑道:“何至于此?”
怎么啦?
这是智申误会智瑶要把智宵怎么样,对吧?
“大人百年,智氏必由瑶所掌,宵乃是瑶之兄,瑶非兽类也!”智瑶说得理直气壮。
智跞知道智瑶很有能力,也只需要智瑶有能力就行,一直以来从没有要干涉智瑶怎么处理智宵的问题。
他的那种不干涉包括智瑶使用任何手段将智宵干掉,哪怕智瑶因为太年轻将事情办得毛毛躁躁也只是会心里失望,转头帮智瑶将手尾处理得干干净净。
一样是孙子,可是不要怪智跞心太狠。他要的是能带领家族走下去,并且越走状况越好的未来继承者,亲情属于次一级的需要。
智申听了有点安慰,只是不免还有些担忧,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来,后面被智跞招呼着出去散步了。
智跞的本意是不想智申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尤其不能对智瑶讲。
可是呢?智瑶真的没有非杀智宵不可的心态,后一脚跟着走了出来,追上去找智跞献殷勤了。
这种献殷勤是孙子对爷爷的方式,并非为了索求利益的做法,两种讨好一样都是刻意,老人家能分得清哪一种是为了亲情。
“何日离去?”智跞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智瑶答道:“一应事务妥当,孙留‘新田’陪伴祖。”
“胡闹!”智跞假装生气,说道:“大事为重!何况,祖多活数岁无有多难。”
一句话而已,听得智瑶有掉眼泪的冲动,赶紧将头别到智跞看不到正面的一边去。
智申笑呵呵地说道:“大人必可见瑶加冠,得见瑶成婚生子。”
这是一个平均寿命在二十五岁的年代。
之所以是平均,取的是一个经过复杂计算的数据,不是每一个人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普通人的生活条件太差,平时吃喝很难有什么讲究,生病了得不到治疗,乃至于患病都要继续劳作,寿命能长就怪了。
大争之世的战乱太多,大量的男人死在战场之上,他们的战死是在加剧后方家人的生活困难,一样是减低平均寿命的因素。
任何时代的掌权者都是少数,不能以他们的寿命去衡量某个时代的人到底能活到几岁。
以岁数而言,今年五十六岁的智跞相较于普通人来说,其实能够称得上是绝对的高寿。
当然,跟活了九十三年还能到处瞎跑的蘧瑗相比,并且他还会活到一百零一岁,五十六岁只是人生的一半多一点。(之前蘧瑗的岁数出现bug了,已改)
“齐已遣使者而来。”智跞走累了,示意摆在坐圃,在智申和智瑶的搀扶下坐了下去。
他们三人就是智氏的核心,走哪里都有人跟随是基本操作。
跟随他们的人会带上一些东西,同样是很合情合理的。
智跞扫了一眼豫让,视线移动到智瑶身上,继续往下说道:“国之礼器我家不持。今次来者非寅,瑶既留‘新田’出边劝归。”
作为侍卫的豫让当然有察觉到智跞刚才看过来,心里并没有半点多余的紧张。
现在各国的诸侯已经不讲究契约精神,随着身份阶级越是往下则会更在乎。
豫让既然已经成了智瑶的家臣,还是贴身护卫,排除掉经受无法承担的精神打击,要不然是没有背叛的可能性。
这个也是为什么豫让能够进入智氏府宅核心区域的原因。
中行寅已经去了齐国,没有意外得到齐国的接纳,只是暂时在齐国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封地。
智跞很想中行氏能在齐国重新安家落户,更愿意送中行寅一些功劳,齐国没有派中行寅作为使者来讨回礼器,必然一次次送走非中行寅的任何一个使者。
帮助中行寅在齐国立足是智氏的核心策略,智瑶当然没有拒绝的想法,笑嘻嘻地应了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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