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瑶纯粹是敢作敢当。
魏驹则是想明白了,他们成功了一切好说,失败才会遭到指责。
“我亦会助力于伯鲁。”魏驹找到机会跟智瑶独处的时候讲了这么一句。
智瑶略略一愣,随后说道:“我等谋求霸业得复,自是应当精诚团结。”
往好听了说是那样,直白点就是赵伯鲁很平庸,他成为赵氏的一家之主会让智氏和魏氏很有安全感,想再做其它针对赵氏的行为也会更容易。
智瑶不可能说自己想代晋,有机会讲的是希望晋国能够重新恢复霸业。
卿位家族的各个家主,他们在前一段时间连装都不装了,以至于有这一场席卷全国的大乱,更是让范氏和中行氏将在晋国除名。
大乱之后,以齐国为首的反晋联盟展开了对晋国内乱的武力干涉,晋国看似艰难招架使得很多有志之士打从心里厌恶国内的倾轧,想要恢复晋国霸业的在慢慢增多,打出恢复晋国霸业肯定能得到那一类人的爱戴。
智瑶敏锐地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怀念晋国称霸的时期,现存的四个卿位家族内部同样有不少人认为应当团结,好歹将霸业先行恢复,以后怎么样再说了。
察觉到那一点的智瑶开始立人设,同时还是回忆王莽没有篡位前都搞了什么操作。
太过于谦恭的行为不能出现在晋国卿位家族继承人的身上,很容易被视作为软弱可欺。
杀子明志这种事情?别说智瑶目前没有子嗣,哪怕是有了并且很混账,反正他是下不了那个手的。顶多就是做到幽禁,很难拿子嗣的性命来作伐,某种程度来讲没有这种觉悟的话,当不得狠人的称呼。
魏驹对智瑶的说法先是迟疑,后面慢慢变得敬佩,心想:“若是智瑶以振兴国家和恢复霸业为目标,我必是他的忠实盟友。”
他们在靠近“濮阳”之后,有派人前往联络本国大军。
因为已经离战场非常近的关系,尾随的齐人这一次没有派出队伍再去追杀。
这些齐人在尾随的过程中已经角逐出获得话语权的代表,不止一次尝试跟智瑶取得沟通,一次次并得到的回复都是:别慌,我们到齐国都城去了一趟,没有对群众进行肆意杀戮,搬来齐国的礼器也仅是想要送来给齐君。
那个说法只有一项是真的,也就是杀到“临淄”的晋军没有进行什么无谓杀戮,奉行的是带有古风的战争模式。
与带有古风战争模式非常矛盾的是,晋军杀进“临淄”之后攻打宫城,抢走了属于齐国的礼器。
“公孙,中军将、中军佐亲自率军前来接应。”子路一直是前军指挥,得到消息没有派人汇报,亲自过来有其它的话要说:“随之而来另有齐君薨逝消息。”
什么!?
智瑶给愣住。
或者说,听到子路讲那些话的人全愣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差了。
他们觉得听错了还是有点理由,主要是子路说着一口鲁国口音的晋语,说不定真的是因为发音的关系,说了一些相近的读音呢?
子路看到众人的脸色哪能不知道什么情况,努力保持好口音,重复说道:“齐君薨逝。”
之前,智瑶还在纳闷“濮阳”战场的友军那么牛逼,能够将敌军给围死。
现在情况很明显了!
齐君杵臼薨逝不但是齐国群龙无首,别忘记他还是反晋联盟的盟主,一死就等于联军没有了权重最高的那一个人,一定也会让联军内部出现混乱。
说白了“濮阳”这边发生了跟“临淄”相同的情况,没有一个谁说话能够让全部的人服从,想做事不知道要扯皮多久。这种完全没有效率的状况,发生在军事方面简直是再要命不过了!
站在战车上的智瑶已经能够看到前方地平线出现的一条红色,随着距离的拉近眼尖地看到智跞和赵鞅同乘,后面跟随着至少一万五千的晋军。
大军列阵而行,漫起了层层的尘埃,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不止人黑压压一片,旌旗亦是如林一般。
同样看到晋军在接近的还有一直尾随智瑶所部的齐人,他们在经过一阵慌乱之后,一部分选择了掉头就跑,留下的不是有点进退失据,便是处在混乱状态。
带兵过来的智跞和赵鞅发现这边至少有六七万齐人,讲实话是被吓了一跳。
“敌军惊惧,可战也!”赵鞅不打算放过任何打击齐国的机会。
智跞一直在寻找智瑶的身影,可算是找到智瑶在哪里之后,再听到赵鞅杀气腾腾的话,颔首道:“如此,中军佐率军击之。”
相比起杀敌,智跞现在更想去训斥智瑶一顿。
可是吧?等智跞跟智瑶面对面的时候,剩下的只有亲人上的温情,还有为智瑶所作所为而感到骄傲的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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