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的想法,她可不会躲我。”
赵成悦说着,不经意间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一丝小傲娇,仿佛心里已经十分笃定无论他骗唐攸宁多少次,唐攸宁都不会离开他一样。
天易摇了摇头,对他这种狂妄自大的念头感到无话可说,毕竟事实证明,唐攸宁的确不会无缘无故离开眼前这个家伙半步,除非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做!!!
“那就走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待会儿进去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翻脸,杀了鬼面。”天易面面对赵成悦说道,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满脸愁容已经暴露了他心里的担忧。
他不想失去鬼面,但也无法看着唐攸宁因为鬼面的原因而在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两人于他而言,一个有着过命之交,一个是心悦之人,谁出事他心里都不会好受。
赵成悦看了他一眼,抱着怀中之人的手更用力了几分,没有出声,只是转身往木桥尽头走去。
天易看着慢慢远行的人,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怎么,还有事?”
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身看了天易一眼说道,他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凉,不带一丝情绪,只有落到唐攸宁身上时,才会生出些许暖意。
天易看着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摆摆手道:“没事,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希望这次你们能有个好结局,不要再次重蹈上次的覆辙。”
“嗯。”
赵成悦默默点了点头,双目微眯,满脸藏无可藏的心事,在破败的木桥之上,孤零零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好似这绚烂偌大的世间,他永远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走吧,在她醒过来之前,我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我答应过她的,等她在醒过来时,一切的苦难都将不复存在,留给她的,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赵成悦说完,眼神透露出一股少有的坚定,转身朝雾色深处走去。
木桥尽头连接着的是一座接着一座看不见尽头的山峰,山间雾气弥漫,就连空气都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四周看去朦朦胧胧的,有一种遗世的美感。与木桥入口处那阴森可怖的地狱般的大殿形成了两道全然不同的风景。
两人谁都不说话,就一前一后走着,在雾色浓郁的山间缓缓深入。
湿润的空气打在脸上凉凉的,几缕微风徐徐吹来,带动赶路人胸前青丝胡乱晃着,天气已经凉了。
怀中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睁开了一双迷离的睡眼,微微蹙眉,意识迷糊的看了他一眼,可能因为感觉到冷的原因,本能的把头往他怀中钻去。
赵成悦目光浅浅的看着她,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几分,心道这应该是她昏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醒了?”
天易跟了上来,看到唐攸宁动的时候以为自己眼花了,有些不确定的问赵成悦道。
“嗯。”
赵成悦低声应道,指尖燃起一束白色法力又注入唐攸宁体内,恍恍惚惚醒过来的人又靠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还有多久才能到?”赵成悦看着又睡过去的人,出声问道,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天易看了看四周,道:“快了,人我已经帮你带来了,还有周围都布置了保护阵,你不必担心中途有人出现打破治疗。”
“子殊知不知道这件事?”赵成悦说完,神色开始严肃起来。
“不知道,他的心思太难猜了,我无法保证他不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倒戈,反咬我们一口,所以我找到唐诗的时候,已经跟她说过这件事不能让晏华知道,否则老大可能会有生命之忧。她到是也顾及两人之间的姐妹情深,一口就答应了,而且走的时候,还把晏华用来和她联系的通灵玉也留在了幽冥殿。说这样能够多拖住晏华一段时间,尽快给老大治好蛊毒。”
“但愿吧,子殊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何况这次还牵扯到了唐诗,她是子殊这几万年来唯一一个心动过的女人,希望到时候他能看在唐诗的份上,不要与攸宁为难。”赵成悦忧心道。
天易闻言一脸若有所思,直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坚不摧的人,心道原来在涉及到自己在乎之人的事情时,他也会有这样的渺小的时候,甚至看上去卑微得有些让人难受。
“放心吧,不还有我的吗,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谁也伤害不了老大,这次,我一定护好她!”
天易突然说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却让赵悦心里的担忧更甚了。
好像上一次历劫失败,天易也是用这种信誓旦旦的语气和自己保证会护好唐攸宁的,但最后的结果呢,还不是又一次重蹈覆辙?
“你别这幅表情,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两次的,看开一点,别愁眉苦脸的。”天易见赵成悦仍旧皱着眉,就想活跃一下现场沉重的气氛,想尽办法好言开导赵成悦。
“我们之前在同一个地点,用不同的方法,失败了不止两次,这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赵成悦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天易吸了吸鼻子,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不过有一点赵成悦的确说没错,他们在同样的地方,不止跌倒过两次!
况且这次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以失败告终,那么唐攸宁将会彻底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六界。
而赵成悦,作为不止一次亲眼见证过唐攸宁死亡和轮回的人,不甘屈服于命运桎梏的他,最终找到了一个挽救唐攸宁的办法。
他不惜以整个六界为棋,煞费苦心为她布局,只为开出一条带她回家的路!
“一定的,哪有人真的这么倒霉,次次历劫,次次失败,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放心好了。”天易强行给自己洗脑的同时,也在给赵成悦洗脑。
“嗯,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赵成悦看着怀中的人,低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