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在说话，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天易一脸愁苦的转来转去，而赵成悦则继续回屋里盯着地牢里鬼面的动静。

“你怀疑老大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鬼面？”天易好像终于知道赵成悦为什么会选择让鬼面孤身一人去探路的原因了。

“嗯。”

赵成悦点点头就不在说话，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幻境中。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人不是鬼面呢，但她却会因为你的怀疑而丢掉性命？”天易也不知道怎么了，话语间总会偏袒向鬼面。

赵成悦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的打量意味让天易心头紧了紧，便不在说话。

“都是假的，假的，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鬼面抱住脑袋对着四周不留余力的大喊道，喊声在阴森森的地牢里显得万分悲凉。

“你吼破嗓子也没用的，这是由幻境和现实叠加在一起制造出来的场景，所见即是真，所见即是假，真假互换，合二为一，我们以后估计要在这里把后半辈子过完了。”

是唐攸宁，她突然出现在鬼面面前，靠在殿前的石柱上，抱臂看着已经接近陷入疯狂的人。

鬼面听到声音后征了征，一脸茫然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晃了晃脑袋，又道：“是你，那你又是真是假？”

唐攸宁笑了笑，朝她走去，挑眉道：“你见过那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

“那就是假的了？”鬼面脸色一沉，思绪慢慢回笼，语气冷到了极致。

那人却仍旧一脸笑意的摇摇头，伸手指了指前方挂在大殿上的牌匾，里面镶嵌着一颗血珍珠。

“什么？”鬼面没看到血珍珠，一脸奇怪的问道。

“你看到了吗，是有人故意把你困在这里的，那颗血珍珠就是用来监视你一举一动的。”唐攸宁边说着，指尖突然燃起一束火焰，唰唰几下就朝着那颗血珍珠所在的位置扫去。

站在影像前的两人看着那道向自己冲来的火焰，先是愣了愣，赵成悦最先反应过来，纵身一跃，在血珍珠被破坏之前通过传送阵到了留香殿。

天易想进去时，连着留香殿那头的传送阵已经被破坏了，面前的影像一闪，就消失了。

鬼面看着二话不说就把血珍珠打碎的唐攸宁，目光之中充满了异样，道：“你到底是真是假？”

唐攸宁看了她一眼，眼含笑意，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是真是假对你来说，好像也没多大的影响对不对？”

鬼面紧了紧拳头，突然抽出剑就架在了唐攸宁脖子上，一脸严肃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影响，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杀你的念头！”

“就这么想杀我？”唐攸宁反问道，突然转身抓住她的剑就往自己心口刺去，鬼面被她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拿剑的手一抖，连剑都被她抽了出去。

鬼面看着半截剑身插入心脏的人，却一脸无事，坦然自若的又拔出了剑扔还给她，道：“留一点力气自己出去吧，别白费心机想着杀我了，你杀不死我的，至少幻境里面你还拿我没有办法，这里是我主战场，你要是不想死的话，趁早离开吧。”

她说完，就转身朝殿中走去。

大门嘭地一声紧紧合上，四周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鬼面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后怕过后又一脸愤怒的看着唐攸宁离开的方向，咬牙捏紧了拳头。

后一步进入地宫的天易到达留香殿时，只看到满脸幽怨的鬼面，赵成悦和真假难辨的唐攸宁却不见了踪影。

“鬼面，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天易看见鬼面就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你放开我，一见面就动手动脚，我们之间很熟吗？”鬼面冷冷的说道，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

天易有些尴尬的放开了她，道：“你别这么说，毕竟我们……”

“我们什么？”还没等他说出口，鬼面率先问道。脸色无比严肃。

天易看她还是打算装傻，虽然心里有些不乐意，但好在赵成悦把真相告诉了他，他才不至于被鬼面给骗过去。

“没什么，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天易紧紧盯着她说道。

鬼面自然是不可能就这样离开的，唐攸宁现在生死未卜，她一定要亲眼看见唐攸宁的尸体才能够确认，唐攸宁到底死没死，看了一眼天易，计从心生，朝他笑了笑，道：“我可以和你走，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天易一喜，随即问道。

“你带我进去留香殿里面，找到唐攸宁，我只要确认一下她的情况就走，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怎么样？”

天易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打从心底不相信鬼面说的话，何况留香殿就是他也没有办法保证一定能够活着出来，就很坚定的摇头拒绝了她。

“不行，里面太危险了，就是魔尊都未必能够保证自己毫发无损的出来，我不能带你冒这个险。”

“可唐攸宁她不也进去了，难道我们两个联合起来也敌不过她一个？”鬼面可是亲眼看见唐攸宁进去的，说话语气十分坚定。

天易点了点头，道：“自然敌不过，她是上古妖神之后，生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灵力，是一个修仙天才苦练几百年都未必能匹敌得上的。”

鬼面听着天易把唐攸宁吹捧得如此高，心里一阵鄙夷，唐攸宁多大本事她又不是没见过，才不会被他唬住，又说道：“是吗，她若果真如你所言这般天下无敌，那为什么每次我们交手时，她都会被打得半死不活？就连一个区区迷林都毫无办法，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唬我呢？”

“她做事从来都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不会轻易去伤害一个不相干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一但她生气了，你只有死路一条。”天易说这话觉对不是在唬她，而是有理有据的。

具体例子可以参考月之恒和赵璃。

不过唐攸宁似乎也就只是对他们两个动过杀心，而且做到了，其他的时候，她都是在被追杀的路上。

“可是月之恒并没有死，而且还成为了魔界四君之一，他们之前见过面，唐攸宁看见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敌意，你所说的唐攸宁杀过月之恒是什么时候的事？”鬼面皱眉问道。

“月之恒来魔界之前，是在冥界碰巧被外出办事的陆毓救下的，你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天易反问道。

鬼面神色一紧，道：“之前魔尊说他从冥界带回来一抹残魂，放在聚魂池里养了一百年才救回来的人，是月之恒？”

天易目光紧紧盯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