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抄家抓人抄的其他官员们暗自心惊,一看到飞鱼服个个都觉得大事不妙,更何况是他尚和宜?
在长安这地界做京兆尹,靠的就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如今靖王顾怀是没落了,但他和何公公的交情谁都看得清楚,万一哪天靖王爷又举起了刀呢?
这个险不能冒。
定了定神,尚和宜看向下方的侍卫,露出了些笑容:“这位...王府侍卫,这人怎么了?”
侍卫皮笑肉不笑的一指被揍了一顿蜷缩在地上的陈员外:“此人于太白居带着家丁仆役闹事,还意图袭击王爷,王爷命在下带其来见京兆尹...”
他意味深长:“说京兆尹一定会给一个公正的结果。”
尚和宜的脸色更苦了,公正的结果?这算是顾怀的敲打?
什么样的结果才算公正?看地上这人的惨样,靖王爷这都还不满意?
袭击藩王,这罪名可就有些离谱了,吃饱了撑的袭击你一个藩王?
尚和宜咳了咳,看着两边提着杀威棒都不敢出声的衙役们,艰难开口:“此人...有什么身份?”
还是得问清楚,地上这人虽然尚和宜没有印象,但京城这地方三品多如狗勋贵满地走,万一是哪个大人物的亲戚,自己不也是摊上事了?
如果有身份,自己得想办法两边都不得罪,如果没身份...就冲侍卫带来的话,尚和宜今天要是不给个王爷满意的答复,估计这事就难善了了。
要是换了前些天,说不定尚和宜还能把脖子一梗无所畏惧,可现在靖王爷刀都还在滴血呢,能低头还是低头好。
侍卫笑了笑:“此人是长安富商,没有官身没有功名,不过...倒是有一个在都察院当御史的兄弟。”
尚和宜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堂下这陈员外多半是要倒霉了,不过估计也倒霉不到哪儿去,毕竟他哥哥...
侍卫继续说道:“王爷觉得事有蹊跷,已经派人去查那御史了,看看这两兄弟有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情,尚大人也知道,我家王爷...最是嫉恶如仇。”
尚和宜心中一跳,登时觉得那御史完了。
有锦衣卫在,有没有违法难道是他自己说了算?不对,锦衣卫交出去了。
但谁能保证王爷没有后手呢,这侍卫都敢这么说了,那御史就一定跑不掉。
他心中大定,试探开口:“那...杖五十,处罚金?”
侍卫笑容消失:“尚大人,实在开玩笑?”
他像个专业人才一样开口:“依《大魏律》,凡奉制命出使、而官吏谋杀、及部民谋杀本属知府、知州、知县、军士谋杀本管指挥、千户、百户、若吏卒谋杀本部五品以上长官、已行者、杖一百、流二千里。已伤者、绞。已杀者、皆斩。”
“这还只是刺杀官员,这人可是要袭击藩王的,还差点得手,尚大人,这判罚...是不是太儿戏了?”
看着侍卫将大魏律倒背如流,尚和宜头皮发紧,这还真是来者不善啊。
这件事怎么能和刺杀官员扯在一起?
不过侍卫的意思自然就是靖王的意思,尚和宜喉头发紧:“那...杖一百,充军边塞?”
侍卫没有说话。
尚和宜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拍下了惊堂木:“此人袭击藩王,罪大恶极,法无可赦,故收押入狱,待查明其罪状后,处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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