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文信本来吓的体若筛糠,一见顾怀好像真的不知情一般还在为自己开脱,顿时高声喊冤:“王爷,王爷!下官冤枉啊...定是那些不法豪绅囤积居奇,又被王爷查获,这才攀扯本官,想以此要挟王爷,豪情王爷明察,明察啊!”
一旁本来垂头丧气的豪绅们都忍不住看向了龚文信,好家伙,你是真不要脸,我们攀扯你?那他妈可是三十七万石粮食,除了凉州府仓,还有哪儿能拿出这么多粮食来?
卓兴怀也不屑的看了龚文信一眼:“王爷明察,卑职按图索骥,抓获不法豪绅后,按照他们的口供又对其府邸进行了搜索,果然找到账本和书信等大量证物,如今证物已经被严密看管,卑职这才押了这些罪人来见王爷,请求王爷发落!”
顾怀的嘴角挑起,但脸色却有些为难:“哦?居然是这样?既然已经有了物证...可孤还是有些不太想相信,须知龚知府这些年也算是兢兢业业,孤未去长安以前也算是相处和睦,这样吧,龚知府,就先委屈你一下,你放心,孤一定会亲自查验证物,而且会展开详细的调查,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若是最后水落石出,龚知府是清白的,孤一定亲自向龚知府道歉,并且狠狠的惩罚他卓兴怀!”
可怜的龚文信心情被顾怀逗的跟坐过山车似的,眼下听了顾怀这话,又只觉得顾怀是自己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只能慌忙恳求:“王爷,罪证不足,如何能羁押下官?还请王爷...”
顾怀宽慰他道:“龚知府放心,孤也只是为了彰显司法之公正而已,要知道孤还是信任龚知府的,你放心,只要罪证不实,孤一定会还你一个自由之身!”
他向卓兴怀使了个眼色:“来人呐,将龚知府请去休息,就用偏殿暂做了龚知府的监房,等到水落石出,再行处置!”
......
看着锦衣亲卫把龚文信押走,顾怀也没什么心思吃早餐了,他擦了擦手,看向那几个豪绅:“说说吧,对于你们,孤就没什么好脾气了,给孤一个理由,让你们不被抄家灭族。”
被押在前头的常宁也有股狠劲儿,眼见龚文信走了之后顾怀审都不审,便知道自己多半凶多吉少,当下也只是恨声道:“呸!我可不像那龚文信一般废物,事已至此,既无幸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么假惺惺?”
顾怀放下毛巾,眉头一挑:“看不出来,你要比龚文信聪明多了,没错,孤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你们,发国难财,赚黑心钱,你们要是还能活下去,孤拿什么颜面镇抚凉州?”
几个豪绅听了这话纷纷软了下去,最后的侥幸心理也没了,一想到要被抄家灭族,其中一个还被吓尿了。
常宁挺直身子,挣脱开压住自己肩膀的两个锦衣卫:“说得好听!难道王爷不知道,真正贪的狠的,是那群官吗?可王爷还是拿我们开刀了,却没有动那些官半分!只是个龚文信,王爷难道能说服自己?”
顾怀站起身子,丢下毛巾:“确实,该死的不止是你们,还有那些手不干净的官,可凉州眼下还需要先平稳下来,孤还需要他们出最后一点力,不过你们可以放心,他们会去找你们的。”
脚步渐远,他的声音也越发冷了下来:“拖下去,枭首示众,抄其家产以充作军资,头颅挂于城门施粥处,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