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做一团的龚文信迟疑道:“我觉得...也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不是咱们想多了?看王爷的样子,好像是对那女子生了些兴趣,找个理由带回王府罢了。”
祝文饮了口酒,把玩着酒杯:“看起来是这样,可本官总有些感觉,靖王今天就像个笑面虎,虽然不声不响,但好像有点择人而噬的意味,所以靖王最后那些话有些刻意了,本官才感觉不对。”
龚文信摸索着坐到祝文身边:“尚书大人的意思是,王爷真要查这事?”
他有些急了:“尚书大人,咱们的账虽然做的精妙,可也经不起细查啊,要真是王爷查出来怎么办?”
祝文斜暼了他一眼:“咱们的账?”
他重复了一遍,突然暴怒:“咱们的账?!”
“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贪了多少粮食,本官没来凉州之前,你拿也就算了,本官来赈灾,好心分了你些银子,你居然还敢背着本官做账?”
龚文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是下官说错了,是下官说错了,下官说的是之前府仓粮食的账!”
祝文此刻哪里听得进去?眼看顾怀今天在自己面前摆威风,本就一肚子火,又听到龚文信背着自己做账,那可是贪银子!贪银子的事情也能做账?所以他直接飞起一脚,连官靴都飞了出去,龚文信吓的抱头鼠窜。
祝文追打了几下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好哇你,莫不是想拿着那账簿威胁本官?明着告诉你,他靖王就算查下去,也只能让你丢官下狱!难道他靖王敢动本官?”
龚文信从柱子后边闪出来,一把抱着祝文光着只脚的大腿:“尚书大人,可千万要救救下官哇!是下官错了,待会儿就把那账簿毁了,下官再也不敢了,还请尚书大人帮帮下官!”
祝文没好气的又踹开了他,怒声道:“晚了!你个蠢货,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情来?拿个青楼女子收买靖王也就算了,还让个青楼女子把这事捅到台面上,你就等着吧!”
龚文信一把鼻涕一把泪,又哀求了许久,祝文这才消了些气:“别说了,靖王也不一定敢查下去,要知道不仅是临洮,整个凉州都动了这批银子,你那儿不是做了账吗?那你应该清楚到底有多少官员手脚不干净!”
祝文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眼睛里满是阴霾:“本官就不信,他靖王敢把凉州官场一锅端了!如今叛乱刚定,他要是查贪污,谁替他卖命?”
龚文信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尚书大人说的是!那下官...还烧不烧账簿?”
祝文直接一个酒杯砸过去:“蠢货,烧个屁!记清楚了才好!回去之后立刻给本官送过来!”
龚文信狼狈躲闪:“是,尚书大人,下官知道了。”